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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深山围捕

晚秋季节昼夜温差大,穆文馨白天出一身汗,晚上秋风凉飕飕的,秋露为霜,她心情十分糟糕,还从没有这样失手过,让江生从自己手中逃掉,在漆黑一团阴森的树林如同走迷宫,连江生影子都没有捕获,她手机充当照明也耗尽了电量,刚才奔跑出了一身汗,穆文馨坐下来休息感到又冷又饿。

“师傅,含快糖果充饥。”李可从口袋里拿出糖果递给了穆文馨,他有时叫穆文馨师傅,这是他戒烟养成的习惯,口袋放些糖果,关键时候还派上用场。

“我还真饿了,我们养精蓄锐睡到天亮,明天与江生比体力了,我估摸他也躲在附近睡觉,也一定是又饿又冷,你手机还有电没有?”穆文馨把糖果含在口里,现在只有硬撑着等待天亮继续抓捕江生,这次抓不住江生,她回去辞掉刑警队队长的职务。

“也快没有电了。”李可打开一看就剩一格了,刚才为了省电只用穆文馨的手机充当照明,李可手机要是没有电,明天就与方向明失联了。

“快把手机关机,明天还要联系方局。”穆文馨让李可关机。

李可感觉穆文馨身子在颤栗,在这空旷黑暗森林里只有两个人抱团取暖,一轮明月透过树梢筛下银色清辉,李可凝视穆文馨轮廓清秀的脸瓣,他几次想把穆文馨抱在怀里,想到这种同事恋情也许毁掉了彼此的事业,还有穆文馨是自己上级,总觉得有一堵墙隔在中间不敢冒失进攻,李可还是情不自禁抓住穆文馨的手问:“冷吗?”

穆文馨触摸李可手一瞬间,仿佛一团火流向全身,她还是轻轻抽回手,把手放进衣袋里。李可明显感觉穆文馨回避自己,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穆文馨身上说:“穆队,你先睡,我值班,在这渺无人烟森林还是小心为妙,听说神农架还有野人出没,睡到天亮再继续寻找江生,他跑过地方会留下痕迹,方局估计也要等到天亮再搜寻江生。”

“野人没有,狼一定会有,你自己也冷,我先睡,再换你睡。”穆文馨又把衣服还给了李可。

“男人热量大,这个江生真能折腾,抓到他真要给他一拳,浪里飞一定是他枪击的,不然不会这样不顾一切逃跑。”李可坚持给穆文馨披上,他尽管有些冷,为了心爱的人值得。

“从追捕江生开始,昌河水上分局就向他开枪,还故意左转弯拦阻我们追击,这郝茂是杀人灭口,我们明天要尽快抓获江生,要是分局也派人来抓捕,他们地形比我们熟悉,他们赶在我们前头击毙了江生,我们责任重大,我还有脸当这个刑警队队长。”穆文馨接受了李可外套,披在身上顿时暖和如春,她脑海里过滤一下追捕江生的过程。

“江生狡猾像个狐狸,也很谨慎,我和周主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他弄到湖心镇,半路上他突然改道江港镇。我总在想这个问题,也许在特警队呆的时间长,几乎与世隔绝,中国腐败为什么如此猖獗,明朝朱元璋反腐杀贪官污吏到了衙门没有人办公,明末还是毁在官员贪污腐败上。”李可领教了江生的狡猾。

“再狡猾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中国还是法治与民主比较落后,权力失去监督就会产生,还有封建官本位文化背景,上次我请教了周子恒主任,他背了一首元朝张养浩一首诗,诗的结尾写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兴衰周期率。”穆文馨自从参加专案组办案以来,亲眼目睹了众多的干部贪污腐败倒下去,她开始思考社会体制问题,她上次教周子恒打枪时候进行了深入交流,她喜欢与周子恒交流政治历史知识,玉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周子恒丰富知识开阔了她的视野,她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听命令的特警,而是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民警察。她继续说道:“周主任对政治经济观点都很独到,对社会人性分析入木三分,干部封建特权思想助长了官僚主义,这部分官员结成政治同盟,打着邓公改革旗号疯狂瓜分改革开放经济成果,这些人是中国当下政治改革的拦路虎。”穆文馨说着说着瞌睡袭来,眼睛都睁不开,渐渐鼾声有节奏回响在夜空中。李可轻轻把穆文馨放在怀抱里,他不敢贸然睡着,怕万一有狼群出没,他像个卫士一动不动守护在自己心中女神身边,生怕惊醒了穆文馨。

方向明进山后联系不上穆文馨,李可关机了,他估计他们手机没有电了,他想穆文馨和李可也许在睡觉,他们没有带食物,一定又饿又冷,江生也一定不会跑远,可能就在附近隐藏,现在只有等天亮再行动,方向明打了肖得龙手机,让他明天赶早带雷宇陈东以及其它五名武警天亮前赶到沙甸湖西北神农架森林从湖边方向搜索上山,周子恒和何洁双规郝茂回昌河驻地,尽快提审水上霸和船老大杨子江,再向昌河市委通报调查组情况。方向明布置完任务对田间说:“你把面包和矿泉水,给穆文馨和李可留些,明天肖书记就会带吃的来,大家抓紧时间吃点东西睡觉。天一亮,分成两个人一组呈扇形向山上搜索前进。”

田间背包里都是白天准备的食物,他从包里拿出食物分发给武警战士,大家忽然觉得饿了,追击大半天似乎忘记了饥饿,所有人席地而坐吃一口面包喝一口水充饥,吃完靠在避风的大树下睡觉。

方向明吃完面包吩咐轮流值班,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抓捕,他却自己睡不着,他在想为什么追击江生现场出现了郝茂,谁把信息透露了郝茂,方向明快艇拦截江生快艇,江生逃跑方向反而是水上分局,只是穆文馨和李可出现才往北逃窜,江生逃跑匆忙,他同样面临饥饿和寒冷,只要抓住江生,郝茂策划两股黑势力火并趁乱打死浪里飞就有可能水落石出,再顺藤摸瓜,昌河市继许爱民之后又是一场官场地震,成群硕鼠被绳之以法。方向明多么希望没有贪污腐败,东方睡狮早点醒来,人民渴望休养生息,我们这个民族需要政通人和,构建和谐社会需要建立在公正公平社会环境之中。

森林从黑暗中醒来,鸟语花香,阳光从树梢箭一样射进树林。方向明迷迷糊糊睡了个把小时醒来,看见大家还沉浸梦中,他招呼大家开始搜山。

“大家起来边吃边搜索前进。”方向明拿出手机联系穆文馨,信号还是联系不上,他马上联系肖得龙,肖得龙已经乘坐快艇到了目的地。

以此同时,肖得龙带领雷宇以及陈东五名武警从水上分局出发,在天亮前赶到沙甸湖西北神农架森林湖泊的边缘,肖得龙很快与方向明联系上,方向明让他把人分成两人一组从北面上山到后山汇合,形成西北面合围圈,而穆文馨李可失联,他们最有可能在接近嫌疑犯地方中间重点突破。

孙猴子半夜故意放跑了胡子,睡了一觉起来通知本科七名干警乘快艇火速赶到沙甸湖西北岸,他拿着指南针和电脑点位,避开了肖得龙从近路快速上山,他们直扑山洞目的地。孙猴子心里很闹心,要是开枪击毙江生,他就落个杀人灭口的嫌疑,自己逃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这些年充当非法采沙保护伞捞取不少利益,也输送不少利益给郝茂以及殷昌河,他一个作战参谋专业回来没有背景分到公安局当干警,自从攀上郝茂,很快谋到了公安水上分局河道科科长肥缺,从郝局昨夜谈话意思,明显让他把所有都扛起来顶包当替罪羊。

追捕江生人马从四个方向悄悄向他围捕,江生已经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逃,他昨夜跑到山洞里躲起来,跑了几个小时,他已经精疲力竭又饿又冷,他熟悉山洞地形,他用手机照明很快找到当年躲藏的山洞,他当初用竹子修建小屋还在,只是破烂不堪,当他坐下来用手机一照才发现脚上伤口一直出血,江生赶紧在洞里清泉里清洗一下,并撕下自己衣角包扎好伤口,现在最要紧是睡觉保存体力,明天出去找些野果充饥,这个山洞靠近悬崖边一般很难发现,只要江东雷子一走,出后洞不远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村庄,那里有他一个拜把子兄弟家住在村子里,上一次也是这个兄弟隔三差四送给他补给食物,还借了一把猎枪打了不少麂子。江生躲一阵子风头,出山闯江湖又是一个混世魔王。江生关上竹门,洞里夏凉冬暖,他躺在木板床上很快睡着了。

天朦朦亮,穆文馨被森林里鸟声叫醒,睫毛挂满一层晶莹的露水,湿润润的,她醒来才知道李可坐在草地上横抱她睡着了。穆文馨一阵感动轻轻拿开李可的手,她没有叫醒李可让他多睡一会儿,把外套盖轻轻在李可身上,她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精神又恢复了。穆文馨终于等到天彻底亮了,森林热闹起来,鲜红太阳洒进金色光芒,树林里明亮起来,穆文馨想让李可多睡一会儿,她轻手轻脚来到不远处溪水边洗把脸,忽然,她发现了溪水边草丛里有斑驳的血迹,她循着血迹,断断续续沿溪流向上延伸,说明江生昨夜中了枪,顺着血迹一定会抓捕到江生,穆文馨一下兴奋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她赶紧跑过去叫醒了李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