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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回 灵药续命

钱悦儿仔细地端详着桑珠孜宗的老宗本,他满脸深深的褶皱,一双晕花的老眼无神地嵌在上面,浑身透着一股濒临死亡的气息。脉搏非常微弱,他从第一代帕竹第悉(藏王)绛曲坚赞时期就开始效力于朗氏家族,如今已经非常年老。

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事,这位帕竹王朝的忠仆确实寿元将近,就算以精湛医术逆天而为,也不过苟延残喘,替他延寿一、二年光景罢了,索南扎巴的未来仍是可虑!

他是索南扎巴的第一任老师,手把手教会了他读书写字,忠实地陪伴他从幼年走向成年,看着他登上王位又自请引退,一直默默守护着他。如今他确实再没有力气了,实在太老了,身体各方面都变得非常衰弱。

他躺在床上无法发出声音,费了很大力气也无法令人听到他说的话。钱悦儿默默地思考着治疗方案并未开口。

老宗本的长子守在床边,焦急地看着钱悦儿,等她开口。钱悦儿拟了一张药方,简单地告诫按方抓药,一日三剂服下,便离开了。

丹萨替寺无法安置女客,索南扎巴便安排她在老宗本家住下,他带着二名大喇嘛正等在客房,就钱悦儿的消息。她一回到客房,索南扎巴就站了起来:“悦儿姑娘,老师他怎么样了?”

钱悦儿微微一笑:“老宗本上了年纪,身体里的内脏都非常衰弱,尤其是肾元濒临枯竭。肾乃先天之本,肾气枯竭,标志着人的寿命也快走到了终点。”

索南扎巴感到非常难受,既因为老人命不久矣而伤感,也担心失去屏障后自己的处境。老宗本是最德高望重的家臣,在帕竹王室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其他家臣也不敢不礼让三分。年轻气盛的扎巴坚赞听信谗言,唯一能够为自己进言,又不致令扎巴坚赞反感的就是他了,如果他死去,那么与藏王堂弟之间的缓冲便不复存在。

他无奈地询问道:“这么说,我们已经毫无办法了吗?”

钱悦儿摇了摇头:“有一种灵药可以充实肾气,填精益气,令人体滋补强壮,最适合老人服用。只是品质差别极大,要想见效神速,必须服用上品才是。”

索南扎巴久久看着她,想了一想:“你说的莫非是冬虫夏草吗?”

钱悦儿点了点头:“正是!老宗本虚弱至此,非服用极品虫草不可,否则难以续命回春。”

索南扎巴面露喜色:“丹萨替寺正好有一些,我吩咐人取来给老师服用。”钱悦儿点了点头:“那就烦请快快取来吧!”

索南扎巴向肃立身后一名大喇嘛以藏语交代了几句,大喇嘛躬身合什,匆匆而去。半个时辰后就取回了一个锦盒,打开来,里头存着近百根虫草。

钱悦儿见了心中一喜,赶紧上前检视了起来,不发一语地将虫草放了回去,盖上了盒盖,叹了口气。

索南扎巴奇道:“悦儿姑娘为什么突然不快乐起来?这虫草不合用吗?”

钱悦儿点了点头:“正是!天下最上品的冬虫夏草产自吐蕃那曲与宣政院所辖的玉树。这些虫草已经不是头草,严格来说应该称为二草,真是可惜了!”

索南扎巴听得云山雾罩,连忙请教道:“还请姑娘为我解说明白!”

钱悦儿笑了笑,拈起一根虫草,请索南扎巴和二位大喇嘛观看:“春末夏初,虫草长成,已经僵死的小虫头部抽生出一根棒状的子座,虫草长得极快,一天之内即可长至虫体的长度,这时的虫草质量最好,称为“头草”;第二天便会长至虫体的两倍左右,称为“二草”,药性次之!”

索南扎巴这才明白过来,仔细看了看自家的虫草,果然大大超过了僵虫的长度。急道:“既然这些虫草不能用,那么急切间上哪里去找好虫草来?”

钱悦儿摇了摇头:“看来,我只有亲往那曲一行了。”索南扎巴急道:“姑娘辛苦了,只是路途遥远,不知老师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钱悦儿胸有成竹地安慰道:“我已开了一剂药方,可以补气培元,护住他一口元气,我立即动身采药,半月内一定带着药材回来!”不等他答话,钱悦儿将行囊背上肩头,躬身合什行了一礼:“悦儿向仁波切告辞!”话音方落,人已是不见了踪影。

那曲地处唐古拉山脉与念青唐古拉山脉之间,历来是吐蕃王朝主要的军事粮草和马匹供应基地,自唐宋以来就是入藏的主要交通驿道。境内终年积雪、人迹罕至,随处可见山势险峻的高原冰川雪山。

钱悦儿跃下马背,遥望着一片碧绿的草原和清澈的冰川雪水汇聚而成的河流镶嵌在蓝天白云之下,为这种苍茫纯净的原始美景所惑,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眠不休地赶来那曲,终于还来得及采虫草。

虫草生长在高山草地雪线附近的草坡上,钱悦儿施展轻功向草地尽头的雪线飞掠而去。任由红云在山下觅草而食。

山上的积雪尚未溶化,钱悦儿运目在雪线搜索,一根紫红色的小草吸引了她的注意,扒开积雪,果然见到了一株虫草,轻轻挖出,这株虫草呈金黄色,长得非常饱满,子座不到半寸长,通体油润,散发着浓浓的酥油香气。钱悦儿心中大喜:“好宝贝!”

加紧速度采集起来,夏季已经来临,积雪溶化后不但杂草生长,不易找寻,而且土中的虫体便枯萎无法入药。

她在那曲雪山整整挖掘了三天,终于采到了百余枝上品虫草,不敢耽搁,赶紧去净泥土与膜皮,在阳光下晒干。

钱悦儿揣着虫草踏上了返程之路,回到桑珠孜宗老宗本的宅邸,吩咐入药煎服,并调入日常饮食。不过三日,老宗本竟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令索南扎巴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钱悦儿摆手道:“仁波切不必客气,悦儿不过尽了医者本份。但是即便日日进补,老宗本也不过苟延一、二年岁月而已,希望仁波切早作打算。”

索南扎巴叹了口气,陷入沉思,半晌答道:“多谢悦儿姑娘,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

钱悦儿笑了一笑:“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索南扎巴大吃一惊:“你这么快就要走吗?”眼中充满着不舍与挽留之色。钱悦儿微笑道:“我下山已将近一个月,心中惦念,想早早回玉珠峰去。”

索南扎巴张了张嘴,又无法启口,苦笑道:“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么就祝你一路顺风!”

钱悦儿躬身合什,向他深施一礼,推门步出帕木竹巴修行洞。小喇嘛引她向寺门外走去,送到门口,合什而别,大门在钱悦儿身后合上。

钱悦儿紧了紧身上的行囊,一声清啸,开始召唤红云。她为了辞行,特地来到丹萨替寺,将红云留在山下。

红云并未像往常一样撒着欢儿飞奔过来,钱悦儿心中惊异,赶紧再次出声召唤,依然毫无反应,她不禁紧张起来:红云不可能跑远,为什么不见踪影?难道,被人抓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中就一阵纠结,宝马红云价值不菲,而且与钱悦儿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在她心中当作朋友一般看待,怎能听凭它被人捉走?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找回来!

钱悦儿焦虑地施展轻功沿着丹萨替寺搜寻起来,只是毫无发现,连马蹄印子都没有看到一枚,这绝对不正常!她正在埋头搜索红云的踪迹,不提防头顶一张大网兜头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