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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虚空裂痕

光明的力量和黑暗的力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光明的力量会给人带来欢欣和喜悦感,并会不断滋养人心,但直视光明却是一件非常刺眼的事情。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愿直视光明,只想躲在荫凉的地方,既享受着光明的一切恩泽,又不想承受光明所意味着的一切责任。

直视光明的人,当那种被光明所照耀的刺痛感消失之后,他们就会明白光明不是没有痛苦的,光明的痛苦就是燃烧一些东西。

在这个时候,直视光明的人将会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化身为光明,并为了化身光明而选择燃烧自己。第二个选择就是守护光明,阻止着一切黑暗对光明的侵袭。

黑暗的力量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但黑暗的力量给人带来的是恐惧和痛苦感。被恐惧和痛苦所侵袭的人,如果没有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话,就有机会掌握到黑暗的力量。

黑暗的力量会让人心变得扭曲,在人心扭曲之后,就无法再分辨出什么是真正的美好了。当人心扭曲之后,就会对那些扭曲的东西表示出喜爱,而对正常的东西表示出憎恶。

只不过扭曲的东西,一般都是对人非常有害的东西。喜欢扭曲的东西,并不断接纳扭曲的东西,就会被扭曲的东西给伤害到,最终变成各种游离在社会边缘的人。

在一开始,人们追求的是如同白昼一般的光明,对于黑暗采取了攻击的态度。想要通过消灭一切黑暗的方式,来让人间永远保持着白昼的模样。

只不过黑暗也采取了对光明同样的态度,要将一切的光明给消灭干净,将人间化为完全黑暗的地狱。

直到有一天人们发现了,一个人选择光明或是黑暗,并不是这个人可以决定的了的。或者说,当一个人可以决定是选择光明,还是黑暗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光明对黑暗的消灭,黑暗对光明的攻击,并无法实现任何更高的东西,只是造成了人类之间无尽的内耗而已。

调和光明与黑暗,让光明与黑暗出现在一副画面中互不侵害,这就成为了另外一个目标。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是非常艰难的,这绝对不是内心中生出一些善良的想法,然后在嘴上说出一些漂亮的话,就能够解决掉的。

将光明赋予一个世界,将黑暗赋予另外一个世界,并通过光明对黑暗在精神上的战胜,来保持着内心的平衡,这就是一种方式。

只不过这种方式对于像柯若思一样的人是做不到的,因为像柯若思一样的人,无法明确分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又虚幻的。将光明和黑暗分离为两个世界,这对于柯若思一样的人,是完全做不到的。

既然无法将光明与黑暗分离为两个世界,那就只能将光明与黑暗糅合为一个世界了。那这个世界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星空的世界,虽然有无尽的黑暗,但是天空中的星星依旧是闪亮的,不仅是闪亮的甚至比太阳还要光彩夺目。

盛开花朵的世界,你盛开着,你也凋零着,但无论是盛开,还是凋零你都依旧保持着这你应有的灿烂和精彩。

这两个世界都不是纯粹光明与纯粹黑暗的世界,这两个世界是光明与黑暗并存的世界。生与死、荣与辱、祸与福、真与假、美与丑,一切本不该相互遇到的东西,都在光明与黑暗交汇的地方相遇了。

这一切就是黄昏的景色,这一切就是黄昏的美丽,和黄昏的凄惨。柯若思作为一名黄昏的使者,对于这一切是再明白不过了。

在从黑暗寒冬归来,在有了珍妮的陪伴之后,柯若思已经不想再过多地使用黑暗的力量了。黑暗的力量或许是很强大的力量,但是黑暗所造成的伤害在大多数的时候,是无法控制的。伤害到你不喜欢的人,你也许会幸灾乐祸;但是伤害到你喜欢的人,你会明白什么是难以忍受的痛苦的。

“我不会动用深渊的力量,将一支军队送到那几座自由城市的。我想用另外一种方法,帮助那几座自由城市。”柯若思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呢?你想到了什么其他办法吗?”珍妮问道。

“在我被红胡子给刺穿心脏的时候,我本该就此死去的,只是因为红胡子的那根长矛落到了我的手中,我才能够活下来的。在我当时昏迷的时候,我被深渊给包围住了,在深渊之中我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响声。

“在听到了铃铛的响声之后,就被一阵白光给包围住了,并在白光之中看到了我已经死去多年的主人。我之前也听到过关于深渊的一些事情,那就是深渊之中,有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几个万能铃铛。”柯若思向珍妮说了一下当初的情况。

“这种东西我也听到过一些,不过深渊是能够吞噬一切的存在,谁能够真得进入到深渊之中,看到深渊背后的一切呢?柯若思,你需要确定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呢?还是只是一些幻影呢?”珍妮问道。

“很抱歉珍妮,我无法区分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幻的。所有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毕竟它们都是为我而存在的。那些存在于真实世界的东西,和那些纯粹只是幻影的东西,它们对于我来说都是同样重要的。”柯若思回道。

“它们对于你来说是同样重要的吗?无论真实还是虚假都如此吗?”珍妮重复柯若思说的话说道。

“是的,一切都为我而存在,那么一切都是没有区别的。”柯若思回道。

“既然你已经说出这些话了,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吧。你既然不想动用深渊的力量,那么就不动用深渊的力量就好了。你既然想要寻找深渊之中的那些万能铃铛,那你就去寻找好的。”珍妮说道。

“想要寻找深渊中的万能铃铛的话,我需要先寻找到深渊的裂痕,通过深渊的裂痕,我才能试图了解深渊之中的一切。据我所知,在绯云山的附近,就有一道这样的裂痕存在着。”柯若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