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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女记者在报道

正想着,张丽翻了个身,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淡淡的光亮瞅了一眼印道红,然后将头歪在他的臂弯里,说:“亲爱的,你睡好了吗?在想什么啊?”

印道红侧过身子,吻了吻她,说:“我在想啊,老天爷又把你送到我的身旁,让我们两个走到一起,我要怎样感激,怎样好好地呵护你啊!”

张丽呢喃着,说:“就这样呵护我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印道红冒出一个想法,或者说一个鱼望。他把铺头灯光拧开,然后捧着她的脸,柔声说道:“宝贝,我想欣赏欣赏你的身体,好吗?”

张丽以为他又想要了,娇羞道:“我现在还累着呢,再等一会,好吗?”

印道红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想法,便说:“我不是要那个,我就想看看你的身体,其它什么都不做,好吗?”

听到这句话,张丽就像触电一般,马上探出身子,伸出手把灯给灭了,厉声道:“不行,快睡吧,我太累了!”说完,她转过身子,居然让背部对着印道红。很快,她像只小猪似地,又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怎么回事啊,她把女人视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我,怎么不愿意让我看看她美体?印道红有些纳闷,但不敢强求,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在她的身后,强迫自己慢慢入眠。

次日早上,印道红醒来,发现张丽不在身旁。他急忙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张丽忙碌的声音。他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一眼望去,楚江竟然奔腾北去,扬子舟大桥飞架东西。没想到小丽的房子拥有这么好的位置,就在江边,而且毗邻扬子舟大桥!

这时,张丽从厨房出来,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招呼说:“亲爱的,我正准备叫你起来呢,快去洗漱,吃早饭啦!”

一阵久违的幸福涌上心头,印道红很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说:“真香啊,是蛋炒饭,还是饭炒蛋!”他正要伸出手捏,却被张丽打开手,他讨好地说:“我嘴馋了,就尝一口,就尝一口。”

张丽瞪着眼,嘟着嘴,说:“不行——要讲卫生,快起来洗漱。”

印道红只得赶往卫生间,搞好洗漱,然后端过盘子,拿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呜呜地说:“好吃,好吃,还是那个味道!”

张丽望着他,深情地说:“想吃吗?只要你想,我可以天天给你做——”

“真的?”印道红一阵兴奋,“宝贝,我已经离婚,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张丽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说:“快吃吧,饭都凉了。”

本来,印道红想趁势追问一下她的婚姻情况,好做进一步的决定。见她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他不由有点懊恼。都这样了,还有必要隐瞒什么吗?既然她不愿说,那就算了,找个时间,去问问她的同事。对了,问那个阎兵胜,他肯定知道!

见印道红一下子沉默了,张丽说:“今天星期天,等下我们一起到江边走走,好吗?”

“轰隆轰隆——”突然,窗外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房屋似乎晃了几晃,里面的东西也瑟瑟作响。

“地震!”印道红惊呼一声,一把抱住张丽,把她压在怀里。在遇到紧急情况,男人第一要保护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才是做男人的基本准则。印道红的这个反应,很让张丽感动。她贴在印道红的怀里,不敢乱动,心头却幸福无比。

过了好久,屋子没什么动静。不像是地震!两个人同时站起身来,朝窗口扑去。通过窗口,他们看到距离楼盘不远的扬子舟大桥东头雾起了一片,许多车辆停了下来,还伴着大呼小叫的声音。

似乎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张丽一边解围裙,一边说:“你在屋里歇着,我去看看。”

印道红一把拉住她,说:“你不是说等下去江边散步吗,你去干什么啊?”

张丽犹豫了一下,又毅然决然地说:“我是一个记者,家门口发生了重大事故,我得去报道啊!”

“等我一下!”印道红起身,也想跟着一块去。突然想到张丽的特殊身份,要是跟着她去现场,被人瞅见,传到王金印的耳中,岂不影响仕途?想到这,他又坐下去,说:“我感觉很累,还是好好睡一会!”

张丽过去,亲了他一口,说:“乖,听话,我走了,拜拜!”然后,她带着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出了房间。

张丽出了房子,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桥东。此时,时间大约是早上七点半。

的士车靠近桥东的时候,张丽看到前面远远近近地围了许多人,一些晨练的人和附近居民正在向桥东方向跑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丽和司机都看见大桥匝道右侧垮塌下来。

下了的士,张丽发现,发生塌落的桥梁长约100米,断裂处能看到大量钢筋裸露,桥下翻倒的货车四周全是洒落的石料和饲料,地面被砸出了半米之深的坑洞。四辆颠覆的货车斜躺在地上,第一辆中型红色货车四轮朝天,损毁最重,驾驶室受挤压已严重变形,原来方方正正的驾驶室已经完全压瘪,车子周围散落着装着饲料的袋子,其实三辆重型货车侧翻在地,周围路面洒满了很多白灰石料,车头已经变形,车厢扭曲,部分铁皮已经翘起或者因为挤压而凹陷。

由于险情太大,周围的群众不敢过去救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救。张丽调试好摄像机,开始摄像。这个还是不能做现场报道,一是没请示台里领导征得同意,而是没带那样的设施,还得有人协助,一个人弄不了。当然,现在拍好了,可以带到台里,在接下来的新闻时段里播报。

二十分钟后,终于有几辆警车和救护车赶到。在判断险情基本稳定之后,他们迅速组织群众,一起抢救被困人员。经过艰难抢救,车上被困的八个人全部全部抬离了事发地。两个被摆放在地上,血肉模糊,已经被证实死亡,另外五个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

救援工作基本接近尾声,大量警察和消防战士过来,拉起了警戒线,禁止任何人进事发地。

许多群众在警戒线外围观,纷纷议论。“花了这么多钱建的大桥,几辆车就给压垮了?肯定是豆腐渣工程——”“听说这座桥是省领导的亲戚承包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听了这些议论,张丽也在想,这么长一段桥,四辆货车就能压垮,这桥是怎么建的?如果说天灾无法阻拦,那么人祸又该由谁来负责?当桥梁建设时,相关部门是否真的做到了仔细检查,保证质量过关,拒绝豆腐渣工程?当桥梁使用时,相关国家工作人员是不是真的做到了有效管理?

再说印道红,因为昨晚耽搁了睡眠,确实感觉很累,便躺在沙发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睡醒之后,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可张丽还没回来。看样子,她也是个工作狂,一干工作,便把什么都忘了。

以前,印道红再怕过周末了,因为孤单,又不想去打牌搓麻将,唯一的嗜好就是写写文章,聊以消遣。可今天,连这个消遣都被剥夺了!他怅然若失,在张丽的房间走了又走,看了又看。

这确实是一套闺房,里面找不到任何与男人有关的东西,甚至连男人气息都没有。当然,除了他印道红的气息。四年前应该有的故事,到今天才有序幕,想来令人唏嘘不已。可是,故事一旦开始,却让人忐忑不安,不知是祸还是福?

无聊中,印道红掏出根烟燃上,开始冥想。正烦恼中,他感觉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在响。肯定是张丽担心我孤单,打电话安慰我来了,或者是告诉我她马上就回了。印道红心中一喜,急忙掏出手机就是一摁,看都没看,便说:“亲爱的,有事吗?”

“什么亲爱的,我是林子龙!”手机那头传来林子龙瓮声瓮气的声音,似乎很不乐。

印道红就是一惊,忙说:“首长,对、对不起,您找我?”

林子龙说:“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印道红翻了一下来电显示,见号码真是林副省长办公室的,心中更慌了。领导的职务越高,他们的时间就越不确定,他们的身边的工作人员的时间也就跟着不确定起来。幸亏没有到远地方去,要是去了,这次死定了!一路上,印道红左思右想,想不出林副省长这么急着找自己有什么事。

为了赶时间,印道红不敢搭乘公交,而是拦了辆的士。从扬子丹大桥到省政府,只要得花15块钱的士费,而搭乘公交车只需两块钱。这个差别就大了,要是平时,印道红肯定是舍不得的。今天不同了,林副省长在催,去迟了就不是十五块的事,而是影响以后仕途的事。

的士就是的士,还是快捷,不到十五分钟,印道红就出现在省府大门口。他整了整衣襟,理了理头发,迈出步伐,大步朝省府大门走去。

“印处长,印处长——”旁边传来喊声,印道红一看,见是矮个子个中年人,似乎面熟,但又记不起是谁了。他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客气地说:“请问有事吗?”

矮个子中年人快步跟上,陪着小心说:“印处长,对不起啊,昨晚上我是有眼无珠,请您原谅这一回,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昨晚二字,印道红马上想起他是谁了,不禁停住脚步,冷着脸说:“别来烦我,我现在没时间!”

矮个子中年人小心地走近几步,点头哈腰地说:“印处长,我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廖东西,昨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革命歌剧迷,尤其喜欢那些革命样板戏,我担心自己找不到地方看,就和您急了。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唐突。”

这个家伙,昨晚上还是条恶狗,今天就变成了老实的羊。如果不是吴秘书,他会有这样的变化?印道红想为难一下眼前这个变色龙,就像昨晚他为难自己一样,便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些。”说完,他装作极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

估计暂时没有转机,廖东西点头哈腰地走了。走了几步,他又追上去,说:“印处长,那我换个时间再向您承认错误!”

带着快意的心情,印道红进了省府,进了省府办公楼。不过,到林副省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又疙瘩起来。我的状态和刚才那个财政厅副厅长有什么两样?突然之间,他有点可怜起自己。

好好地稳定了一下情绪,印道红才轻轻地敲了门,然后推门进去。先敲门,然后推门进去,这时首长秘书享有的特权。其他任何人,都得征得首长秘书的同意才能有这个资格。进门的时候,印道红又恢复了往日的自豪感,变得精神起来。

林副省长坐在办公桌前,铁青着脸。一看就知道有不痛快的事,而且是极不痛快的事。印道红小心翼翼地过去,说:“首长,您找我?”

林副省长瞪了他一眼,说:“怎么这么磨磨蹭蹭,有什么事都会被你给耽搁了!”

这个时候,领导最忌讳的是就是下属定嘴,或者找理由反驳。印道红不想也不敢回嘴,神色不变地听着。果然,林副省长没有接着骂,说道:“印秘书,你和那个省台的女记者是什么关系?”

林副省长说的是谁?哦,对了,应该是张丽。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我和她的事被人发现,传到首长的耳朵了?应该不会啊,我是什么人物,别人怎么会来关注我的私事?想到这,印道红吞吞吐吐地说:“还、还算认识吧,上次她不是去芙蓉镇报道过您的事迹吗?”

林副省长哼了一声,说:“不知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力,想报道什么就报道什么。”

听口吻,张丽应该是报道了不该报道的事,惹林副省长不高兴了。印道红试探着说:“她报道什么啦?”

林副省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而是说:“印秘书,你马上去一下省台,调查核实一下新闻0分播报内容的真实性。还有,那个女记者所有采编的新闻稿,都得经过你的审查才能播报。”

新闻0分,应该拨了好几条新闻,不知道林副省长指的是哪条?还有,那个女记者采编的新闻稿,审查的权力应该在宣传部门,我一个小秘书,有这个权力吗?印道红很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可林副省长不给他机会,挥手要他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