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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金牛角海鲜楼

领导的心思,怎么这么难以捉莫?领导的情绪,怎么这么容易变化?印道红憋着一肚子火气,出了省府办公楼。没想到的是,在机关大门口,他又碰到了那个省财政厅副厅长廖东西。说是碰,还不如说是廖东西特意在那里等他。

廖东西显得很有准备的样子,满脸堆笑地说:“印处长,您出来了,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让我有机会向您认个错。”

这个时候,印道红对廖东西已经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再说了,他本不是那种因为小事就耿耿于怀的恶毒男人。当然,面子还是要的!印道红知道,廖东西说的坐坐,就是吃吃喝喝的代名词。得饶人处且饶人,老是这样绷着脸肯定不行。这面子是吴中有给的,否则,廖东西根本不会来找我。想到这,他有些犹豫了。

廖东西看出了他的犹豫,就生拽硬扯着把他往酒店里赶,那架势是今天中午不吃这顿饭,他就不会罢休。

印道红说:“这样吧,我得叫上个人!”

廖东西说:“成,别说叫上一个人,就是叫上十个九个也成,越热闹越好。”

印道红掏出手机,他是打给张丽的。他想,反正已经是中饭时间,又有事找张丽,现在有人请客,还可以在张丽面前露露脸,一举三得,是个很划算的安排。很快,张丽接了电话。

印道红背过身子,悄声“亲爱的,有个朋友请客,一起吃中饭,好吗?”

“我正忙呢,你吃吧,等下我吃个盒饭得了。”没犹豫半分,张丽就拒绝了印道红的邀请。

这个小家伙,居然不给我半点面子!印道红在心头埋怨了一句,又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革命工作要干,可饭也得吃啊!”

张丽说:“我不是告诉你在忙嘛,这边桥坍了,死了好几个人。来了好几个领导,连省长都来了,我得去采访一下。好啦,你去吃吧,我很忙,先挂了。”说完,她不等印道红再做思想工作,真把手机给挂了。

印道红张着嘴巴,愣了半响。廖东西站在一旁,搞不清自己邀请的客人在弄什么,只傻傻地看着,不敢打扰。等印道红回过头,见廖东西傻乎乎地看着,他忙遮掩道:“不好意思,我本想邀请吴秘书也来,没想到他不得空,只能我们两个去吃了。”

原来印秘书是邀请吴秘书!虽然没请来,可有这个举动就不错了!廖东西连声说:“印处长,太感谢您了。只要吴处长知道我的诚意,我廖东西就感激不尽了。他那样忙,我都不好意思去开口呢。走走走,印处长,咱们吃饭去。”

廖东西一边说着,一天推着印道红,直往前走。到一辆小车前,他松开手,快走一步,把副驾驶位车门打开,邀请印道红上车。原来,廖东西有专车,而且显得很高档。

印道红没有上副驾驶位,而是自己拉开后车座车门,径直上了车。

廖东西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原状,关闭车门。然后,他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车门,上了小车,插钥匙,发动了小车。开左转向灯,鸣笛,松手刹,他很娴熟地快速启动了小车。莫名地,印道红涌出一阵快意,感觉是自己在驾驶。

了廖东西一块,印道红进了金牛角王海鲜楼。因为不好再给张丽去电话,趁廖东西点菜的时候,印道红去了一条短信给她,说:亲爱的,速来金牛角王,我真有急事!

没有多久,海鲜宴开始了。他们吃的是海鲜,喝的是国酒茅台,享受的是至尊服务。刚开始的时候,廖东西说的是奉承印道红的话,喝着喝着他就说到了仕途宦海,说自己如何莫爬滚打从一民兵小队长升职到省财政厅副厅长。

廖东西说得怪可怜的,但仍然没忘记一杯又一杯地敬印道红的酒。喝到一定程度,印道红有些同情他了,心想:这世界谁都不容易,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难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算了。又喝了几杯,印道红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和行为有些不合文化人的做法,对不住廖东西了。

借着酒劲,印道红拨通吴中有的手机,噼里啪啦地说起廖东西的情况,还表扬了他几句。没想到,吴中有一点也不厌烦,很平静地听话印道红带有酒意的话,还说只要他高兴了,怎么做都成。听完他们的对话,廖东西自然是羡慕不已,说:“印处长和吴处长的关系就是不一般,真像亲兄弟一般,以后还得您多多关照和提携,让兄弟我多长长见识。”

“廖厅长,你别谦虚了,跟你说实在的,你是副厅级干部,我还不是副处级干部,连正科级都没名分呢。”打完手机,印道红觉得自己和廖东西亲近了许多。

张丽怎么还没有来?印道红看了下手机,都过去四十分钟了。廖东西似乎看出了什么,诡秘地一笑,说:“印处长,来,咱们再喝几杯,来个不醉不散!”

印道红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廖厅长,那可不行,我还有事要办,以后再喝吧。”

廖东西那里肯依,自己先干了一杯,大着舌头说道:“印处长,别急,有什么事,等下我送你过去就是了。如果我醉了,我安排酒店派车送你办事,这怎可以了吧。”说完,他真的把服务员叫来,要她等下安排车送客人。

这样劝酒,不由人不喝了!张丽不来,印道红也有点烦躁。他没再拒绝,一口气又和廖东西喝了三杯。说实在,他好长时间没这样喝酒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能喝。他们离开海鲜楼时,两个人已经哥们似地相互扶将,称兄道弟起来。廖东西结结巴巴地说道:“印、印老弟,你这人真够朋友,我、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兄的地方,只管吩咐。”

印道红也大着舌头说道:“廖、廖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以后啊,咱、咱们就是朋友——”因为喝得太多,话还没完,他就是一歪,倒了下去。廖东西也喝多了酒,那里扶得他住,也倒了下去。

廖东西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起身,干脆躺着说道:“印、印老弟,我们找个小姐放放松放松。”

印道红也是仰躺着,说道:“可、可别!”

廖东西说道:“没、没别的意思,就让你醒醒酒,好让你去办事,你放心好了。”

过了一会,一个姑娘进来,似乎穿着很暴露,还带着笑。接下来,又一个姑娘进来,脸上好像有怒容,还把那个带笑的姑娘推走。一个说她先来,一个说她最……好像是争什么生意来着!再后来,印道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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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进来的时候,印道红和那位小姐脱得一件不留,正搂在一起。见到大盖帽,印道红清醒了许多,像条癞皮狗似的直往铺底下钻。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躲得过去,被两个警察拎着拖出了铺底。然后,他和那个小姐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

那个小姐显得一点也不害怕,一路上嚷嚷道:“老娘被你们抓了四次了,这是第五次。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这里没一分钱,要是关黑屋子,我一出来,就住你们派出所,要你们管饭管住。”

缩在警车里,印道红听到小姐这样说,酒又被吓醒了几分。这下完了,她是只鸡!

小姐显得很有经验,一点也不慌张。见警察不回答,她继续说道:“他和我没办成什么事,真的没有。他都醉成那样子了,能办成什么事?你们是男人,应该也有这样的经历啊!最好把我们放了,要不然,我真长住你们派出所,不出来了。

本来嘛,本姑娘是想狠狠宰他一刀的!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门的,有人埋单,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反正不是他自己出钱。可是他成不了事,怎么弄也雄不起来,我想等他酒醒后再说,反正是按钟点收费的。结果呢,他还没醒,你们就来了,过程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们,本姑娘累了,我得睡觉了!”说完,她真的缩作一团,开始睡觉。

见这个姑娘还很仗义的,印道红涌出一丝感激。在路上,他没有作任何辩护,他想等去派出所后,再和警察同志好好解释。不料,到了派出所,那些警察根本不问他那事是怎样的,而是问他是哪个单位的。这个哪能说啊,要是说了,让领导知道,岂不惨了!

印道红急了,扑通一声,朝警察就是一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求他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单位领导,要罚多少钱就罚多少钱,肯定不少一分钱。

警察不依不饶,狰狞着脸,说:“我们不是要你的钱,就是要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永世翻不了身,死了进地狱受罪。”

要是被单位领导知道了,我的前途肯定没了。我辛辛苦苦地熬进了省政府,就这样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印道红全身哆嗦,一阵痉挛,只觉得呼吸急促,有种死的感觉。

“老师,你怎么啦?老师,你怎么啦?”突然,印道红听到张丽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病铺上。张丽就坐在一旁,关切地望着他。见他醒了,她欣喜地说:“老师,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

印道红扫视了一下病房,说:“小丽,我这是怎么啦?”

听到这话,张丽的情绪一下子不好起来。她埋怨道:“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小姐带走了,我看你还要不要脸!”

我没被警察带走?我没关在派出所?印道红终于明白,刚才的一幕是做梦。太好了,不是真的,我只是喝醉了酒,没干别的什么。他振作了许多,挣扎着坐起身来,说:“你怎么来了?”

张丽嘟着嘴,说:“你不是发短信,催我快来的嘛。”

“是的,是我发短信催你来的。”印道红记起来了,马上想到林副省长的事,急忙道,“你上午发了什么新闻稿,弄得林副省长很不高兴?”

“我发新闻稿,和林副省长有什么关系?”张丽嘟哝着,“你不是看到了嘛,就在我公寓附近,扬子舟大桥坍塌了近百米,四辆大车从上面翻滚下去,当场死了三个,一个送医院的路上死了,还有四个重伤,正在医院抢救。我就给台里送了这个消息,以及相关的摄像啊!”

看来,林副省长对大桥坍塌事件很勄感!因为不了解情况,印道红不好解释什么,只得说:“林副省长要我通知你们台里,以后你发的新闻稿,都得经过我的审批,同意以后才能播报。”

张丽听了,马上圆瞪杏眼,说:“印老师,谁给你的这个权力,我的新闻稿要你审批同意?”

印道红说:“你的口吻,怎么和林副省长的口吻一模一样?他也是这样质问,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想播报什么就播报什么。小丽同志,不管怎么样,这事林副省长在管,你得慎重,不能按性子去办事。就算我求你了,成吗?”

张丽只得软了语气,说:“好吧,我听你的。只是我得提醒你,我不播报,并不代表另外的记者不播报。”

不知道林副省长指的是不是坍桥这件事?管它呢,先按这个办了再说。印道红掏出手机,拨通阎兵胜的号码,说:“我是印道红,是阎副台长吗?”

马上,手机那头传来阎兵胜毕恭毕敬的声音,说:“哦,是印秘书啊,我是阎兵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听到这样的口吻,印道红自觉不自觉地打起了官腔,说道:“林副省长要我通知你台,关于扬子舟坍桥事件的所有报道,必须经过我的审阅,同意之后才能播报,听明白了吗?”

阎兵胜连声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我一定按照林副省长的指示落实。只是,只是——”阎兵胜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印道红说:“阎台长,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阎兵胜说:“印秘书,你就是不同,我还没说,你就感觉出来了。这个,这个嘛,是这样的,这个事情谌省长也在过问。大约一点钟的时候,吴处长打来电话,要求我台派出记者,去报道省政府就这个事件召开的紧急会议。印秘书,你看这个,这个我该怎么处理?”

吴处长,应该就是吴中有,他担任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是名副其实的处长。他要求省台去报道,应该就是谌省长的意思。谌省长已经盯上了这事?看来,他真是一个关注民生民情的好省长!印道红一阵惊喜,真想为这样的平民省长喝彩。当然,当着阎兵胜的面,他是不能这样表达的。要是这家伙拍马屁,把我的态度告诉林副省长,肯定没好果子吃。他压了压自己的兴奋,说:“这个嘛,既然是吴处长这样要求,我暂时不好说什么。这样吧,我马上请示一下林副省长,看这事怎么处理。”

一个是省长,一个是副省长,到底如何处理,是个二难选择。挂掉手机,印道红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如何是好。张丽见了,说:“你向林副省长汇报一下,请他拿主意,你别擅作主张。”

印道红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要得,出院的手续烦你帮我办妥,我先走了。”说完,他从病铺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忙忙赶往省政府。半路上,因为担心中午喝酒太多,还留有余味,印道红又找了家牙科店,清洗了一下口腔。这样之后,他才打的,放心赶往省政府。

快下班的时候,印道红赶到林副省长办公室,向他汇报了阎兵胜反映的情况。林子龙听了,眉头锁了锁,又马上放开,说:“这个事我已经知道,谌省长已经主持召开紧急会议,他们要报道的应该就是谌省长的讲话,随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谌、谌二蛋要搞出什么名堂。”说着说着,林子龙沉不住气,不自觉地直呼谌二蛋。

从这可以看出,林副省长很不满意谌省长的做法。这些个大领导,原来也是争来斗去的。印道红心头暗笑,答应一声,离开了林副省长的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印道红从林副省长那里忙完,回到三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他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因为身份不同了,同事们对他客气了许多,没那么敌视。不怕现官就怕现管,要是有一天,印道红成了三处的副处长甚至处长,那可是他们的鼎头上司,随便弄个小鞋给他们穿,那可不好受。

见印道红进去,他们主动招呼,要他看看今天的报纸,还特意指着一个题目《坍桥事故一定要一查到底》。印道红接过报纸,迅速浏览起来。

“……我对这样的惨剧感到非常痛心,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经济社会发展归根到底是为了人的全面发展。如果不能为人民群众创造一个安全的生产生活环境,就是政府最大的失职。利用这个机会,我代表省政府郑重表态,我们领导干部决不能站在部门和地方的利益上考虑问题,要从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出发,妥善处理后后续隐患排查工作。对桥梁侧翻事故和地面坍陷事故,要科学分析原因,查找教训,明确责任,及时整改,相关地市和部门不允许推诿、扯皮,不允许隐瞒作假。一旦发现这样的人和事,不管牵涉到谁,要严肃追责,严肃处理……”

这则新闻,应该就是报道昨天下午一点谌省长就坍桥事件召开的紧急会议的内容。从措辞来看,谌省长非常严厉,恨不得马上找出问题,把当事者绳之以法。对于老百姓而言,他们太需要这样的表态发言了,很振奋人心,也能安定人心。

这个谌省长,真不简单啊!读完新闻,印道红在心头暗暗赞叹。不过,他没出声,而是等他们追问。果然,老李马上说:“印副处长,你有何感想?”

老李叫印道红为副处长,不无揶揄成份。不过,印道红无所谓,让他这样叫。他叹了口气,说:“太惨了,四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了,那可是好几个家庭的痛苦啊!”

老李呀了一声,说:“印副处,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看了谌省长的讲话,有何感想?”

和这些人说真话,那是白搭,说不定还会弄出是非。印道红故意装傻,道:“谌省长去得真快,事故发生的时候是八点不到,他十点多就到了现场。听说谌省长当时在主持会议,一听发生了重大事故,马上中断了会议,赶往事发地。”

见从印道红嘴里套不出什么不利言论,老李觉得没趣,又转头和其他同事聊了起来。

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印道红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琢磨着谌省长的话和林副省长的言行。越琢磨,他感觉事情很复杂。作为省长,按道理,发生这样的事,捂都捂不及,谌省长为什么还要高调开会,把记者请去报道?还有,林副省长作为主管教科文的副省长,他对这个事这么勄感干什么?哦,对了,他以前主管工业,难道这桥和他有什么关联?

“我听说,大桥已经建成一年多了,指挥部早就解散,已经无法查到事故桥梁责任单位……”“不可能吧,指挥部解散了,可名单还在,哪些人管,哪些单位承建,肯定有记录啊,一查就知道,怎么查不到事故桥梁责任单位?我看啊,八成是豆腐渣工程,想遮着掩着,瞒天过海……”

那边,老李他们又议论起来,似乎他们是参与者,深知其中内幕。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到了周末。从办公室出来,想到可以和张丽一起呆上两天,印道红心头一阵兴奋,不由加快了步伐。好多年的周末,他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过的,现在不是了。他正要赶往对面公交站,一辆小车嘎地停靠在他身旁。张红剑从车窗探出头,说:“道红,上车吧!”

见是张叔的车,印道红自然不会犹豫,便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

打左转向,挂档,鸣笛,松手刹,启动,张红剑非常娴熟地启动小车,让它在街道上疾驰。印道红主动搭讪说:“张叔,您来省城开会啊?”

张红剑说:“不是,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特意来看我?他是长辈,又是烟王,还兼着海川市烟草局副局长,用得着特意来看我?印道红谦虚地说:“您这样说,就折煞晚辈了!”

张红剑说:“什么晚辈不晚辈的,我的心年轻着呢,我嘛,六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器官,哈哈哈啊哈——”

从他的话语,从他的精神状态,从他的热情,确实看不出他已经是年满花甲的老人。印道红受到感染,说:“张叔,我得向您学习,做到人老心不老。”

张红剑说:“这就对啰,人一辈子,眼一睁一闭,就是一生,不要太在意得失,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走,张叔带你吃大闸蟹去。”说完,他一踩油门,小车疾驰,在通城大酒店门前停下。

“江北通城大酒店”,几个大字镶嵌在大楼前的一块巨型汉白玉石块上,因为灯光的作用,正闪闪发光。抬头仰望上去,酒店主体大楼楼鼎直插云霄,看不到端。整栋大楼外面全部是玻璃装饰,霓虹灯下,璀璨夺目,像一块巨型五彩石光彩夺目。

不用进去,印道红就知道这样的地方绝对是超级消费场所。因为有张叔带着,他倒也不怯。大堂装饰更是惊人,就三字:太奢华。想当年,花和尚鲁智深很长时间没下五台山了,这日下了五台山,见山上的春景很美,想了半日不知如何形容,就只赞了一个好字。印道红也只这种感觉,不知那什么话来形容,也在心里赞了一个“太奢华”。

很快,一个身着红妆的修长姑娘过来,把张红剑二人带至电梯处,按顾客要求领至一处雅座。一进房间,张红剑就打了几个电话。没有多久,两个美女鱼贯而入,插坐在两个男人中间。

张叔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这个?印道红很纳闷的,感觉有些不自在。

傍在张红剑一侧的那个美女娇滴滴地说:“张爷爷高寿?”

张红剑听了,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用海川地区的方言强调说道:“嘛爷爷?嘛高寿?我不老啊,我刚0岁啦。”他这番话,马上逗得两个美女一片浪笑,花枝乱颤。

听到美女的浪笑,看到美女的乱颤,张红剑感觉从里到外一阵舒服,身心放松,血液流畅,得到一种极为高级的休息和享受,就像瘾君子发隐时吞食鸦片一样,有种腾云驾雾之感。

开了一通玩笑,印道红旁边那个美女也蠢蠢欲动,往他的身上蹭。印道红呢,自然不会理他,把她往旁边一推,说:“请放尊重一点。”他这话,既是说给那个美女听的,也是说给张叔听的,提醒他别当着他的面和美女搞暖昧关系。

张红剑自然听得懂,收敛了一下行为,要服务员快点上酒上菜。很快,服务员鱼贯而入,端盘送碟,把酒菜送了进来。最后上的是所谓的大闸蟹,满满地一大碗,足有七八斤。附带送上来的,还有四套吃蟹的工具,印道红叫不上名称,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美女们又开始打情骂俏,动作和话语都很露骨。印道红对她们的言行一点也不感兴趣,只埋着头,去弄那些特大的大闸蟹,以掩饰自己的厌恶。不过,他知道使用那些工具,只能蛮吃。

见他吃蟹的样子很笨拙,张红剑说:“道红,看样子你还没吃过大闸蟹,不能那样吃,应该这样吃。我告诉你啊,吃蟹最怕的是伤手,所以吃的时候要用到工具,什么锺、镦、钳、匙、叉、铲、刮、针,俗称吃蟹八大件。不过,现代人生活节奏这么快,哪有时间用这八大件。我觉得啊,就用两样工具就够了,至少我吃是这样。你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下。”说完,他伸手拿了一个大闸蟹,腹部朝天地放在自己盆子里,然后从工具盒里取出匙和刮,用刮取的方式很快就将蟹黄拆了出来。

张红剑的动作很娴熟,蟹黄拆了出来,整个大闸蟹还是完好如初。他不但拆得好,而且拆得快,没了蟹黄的大闸蟹整齐地排在一起,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很快就排成了一个班。那两个美女一点也不逊色,也是只拆蟹黄,拆得又快又好。很快,在她们的面前,没了内容的大闸蟹很快就超过一个班了。

餐桌上杯盘狼藉,空了的茅台酒瓶竖了两个。两瓶茅台就是两斤,四个人平均分就是每人五两。敢端杯的女人酒量肯定不一般,这两个女人就是明证。她们根本没有少喝,每人也是半斤,可依然笑容可掬,没有多少醉态。只是脸蛋更加妩媚,模样更加迷人,喝了酒的男人和喝了酒的女人,自然会有事情发生。

果然,一个美女起身,往张红剑腿上一坐,卿卿我我起来。另外一个美女也起身,直往印道红怀里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