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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南柯一梦

而海姬也很乖巧听话,每日晚饭过后的旁晚十分,也就是两老静下来休息,讲一下他们过去的事情,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回忆,感叹失去了的青葱岁月,吹吹自己当年的光荣事迹。

老妇人总是喜欢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美丽,像一朵花,怨叹嫁给了这该死的老头子,没有过上好日子。

而老人侧反击说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英勇威武,就是因为娶了这该死喜欢唠叨的老太婆,就失去了英雄气概,没干成他理想中的大事业。

而海姬,侧总是微笑,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虽然两位老人总是喜欢彼此抱怨,但是海姬却从那抱怨声中,感觉到了一份相濡以沫的浓浓情意。

他们见面就彼此抱怨,可是一旦分开,又会唠叨个不停,用唠叨怀念,牵挂着彼此。

这是一份怎样经过岁月洗礼,经过风雨考验的牢靠感情,大概只有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体会吧!

那种情,淡而无味,若有似无,总在身边发生,所以我们不怎么去在意,但却像空气一般,呼吸的时候不觉得,可,一旦真的失去没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很重要。

这样的感情,对于海姬来说,有些似懂非懂,但却由内心深处流露出羡慕。

乌篷小船在海上不快不慢地行使着,一路沿途的风景很美丽,可惜,海姬看不到,没多久,就到了两老所说的那个大城镇。

一上岸,嘈杂的说话声,和小贩们的叫卖声,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海姬的耳朵里,就算她看不见,但此时,她也能想像码头上是怎样一番繁荣热闹的景象。

一扬唇,她笑了,笑容耀眼璀璨如海上的夜明珠。

“海姬,很热闹吧?高兴吗?”老妇人有些兴奋地问着,一手搀着她,一手提着赶集要买的鱼干,身后的老者停好船,挑着担子也慢慢跟了上来。??

“是呀!好热闹,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多人说话的声音。”海姬也很兴奋,对这样喧闹的环境,有一种即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觉。

上岸,越往城里头走,就越显喧闹,走了一段距离,老两口便停了下来。

“海姬,市集到了,我们就在这颗树下摆摊吧!”说话声中老妇人将海姬安排在一旁的树阴下歇息,她侧和老伴将带出来要买的东西一一摆开。

从老妇人那络绎不绝的送客声中,海姬知道他们今天的生意很好,微风带着咸腥味,一阵阵迎面吹过来,打在她脸上,轻柔而凉爽,由此,海姬判断出,自己是面对着大海的方向而坐。

一面对海,心里那种遗失贵重宝贝的悲凉情绪,便再度涌上心头……

她到底丢失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海姬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再不就是在几个仓促而模糊的画面,从脑海闪电似的跳过,惹的她头痛欲裂。

抱着疼痛的要爆裂的头,海姬一欠身,方想起来走走,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

摸索弯腰去见那滚到脚边的东西,身后的秀发顺着脖子的弧度倾斜到了一边,遮住了她的脸,等她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才知道是一个球,就在她低头捡球的瞬间,有一对金童玉女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男的正是那绝代风华的月天影,而女的就是那狠毒却冷艳的白兰芯,他们跳下水没找到任何东西,便又命分舵的弟子到处查询打探,绝心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兰芯也心虚地劝过,叫他不要找了,跟他说,说不定尸体被海里的鱼吞噬了,就算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可月天影仍旧很执着,他不相信那女人就那么死了,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他没料到,今天,他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可是,他却遗憾地无缘错过,岂料错过了这次,再见竟已是时过境迁。

擦肩而过的遗憾

那一瞬,他错过了她忧伤的眼眸,那一瞬,她看不到他追寻的视线,便就注定了咫尺天涯。

海姬方捡起球,拿在手里才转着,就传来了小孩子追讨的声音。

“姐姐,那个球是我的!”小孩的声音清脆响亮,听不出娇嗔的味道,海姬在心里猜测,应该是个小男孩吧!

她弯腰将球凭意识地递到一个适当的距离,“小弟弟,你的球,姐姐还给你!”不知为何,当听到小男孩,叫她姐姐的时候,她感到异常亲切而熟悉,仿佛曾经也有一个小男孩这么叫过她,让她的心里瞬间划过一丝暖流,却又意外地疼痛不已。

“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小男孩好意地邀请着,海姬的笑容很能感染人,让他也倍感亲切,所以,小男孩一点也不排斥她。

“小弟弟,姐姐不能陪你玩,我看不见,而且我要在这里等大叔,大婶。”海姬如实的回答着,有些遗憾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没关系的姐姐,等会玩完了,我送你回来这里。”小男孩执意邀请着,很主动地就拖着她的手臂,往他们玩球的那块草坪上拉。

“好吧!”海姬见他如此执着,便笑着应了他的邀请,“但是,你一会一定要送我回来啊!不然,大叔大婶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好的!”小男孩答应的欢快,海姬却不料,这小孩顽皮的很,他受着众伙伴的怂恿,故意来耍弄她这个瞎子的。

“姐姐,你在这里站着给我们捡球。”小男孩故意将她带到街角的一处十字路口,哄她站在那里不要动,“如果感觉球滚到你脚下,就麻烦你给我们捡过来。”话落,小男孩就快速地跑开了。

街上的某颗大树下,几个好奇的小脑袋挤在那里,看海姬在十字路口盲从无措地被路人撞来撞去,被撞的晕头转向的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每有一个路人将海姬撞一下,他们就在树后大声哄笑一下。

小孩子对什么事情也就那么几分钟的热度,没看多大会,小孩子们便有些厌了,便哄笑着各自散开回家了,而那个小男孩根本就没守信,将她送回老夫妇摆摊的地方。

海姬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天空下起了豌豆大小的雨点,砰砰地砸在她身上,她才慌乱地跑动,却是失了方向,不知该躲到那里去。

刚开始雨点虽然大,可是很稀松,后来雨点不止大,而且也越来越密集,海姬由于看不到,在人群中被那些急着要找地方躲雨的路人撞的摔了好几跤。

浅蓝色的衫裙早已是占满了泥污,变的蓝黄不分了,长发也被雨水淋湿,杂乱不堪地贴在脸上和身后。

此时海姬的样子就犹如落汤鸡般,狼狈不堪,又可怜兮兮。

“大叔!大婶!”慌乱中,她眼里蓄满委屈的眼泪大声的叫喊着,此时才反应过来,被那小孩子给骗了,当意识到这些时,突然,她的心情一下子也沉了下去,跌坐在被雨水侵湿了的地上,隐隐抽泣,自卑地想死.

猛然间发现,看不到东西,当一个瞎子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而没用,连那么点小孩都可以骗到她,欺负她。

“大叔!大婶!”她还在风雨中悲凉地叫着,盲从无措的泪水,早已如洪水般决堤而出,和着雨水一起流淌,脸上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姑娘你怎么了,在找人吗?”正在她绝望不已的时候,突然,头顶响起了一个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和蔼,带着淡淡的关切。

海姬抬头,盲目的望着他,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她却习惯于这样抬头的动作.

在她抬头望着他的那一瞬间,男子看清了她的样子,狭长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带着算计的精光,眼睛看不到东西的海姬,根本就不曾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