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夜班机，候机大厅里人不多。吴胜文和贾涛在大厅的书店里看书。他拿着一本《高手过招》的财经小说颇有兴致的边浏览边给贾涛将‘这是香港财经记者写的商战收购，和武侠小说一样细节描述很多。’贾涛说‘董事长真是财经专家走到哪都是看财经书。’吴胜文说‘我比你爱学习，经常半夜来了灵感都要醒来记在本子上。’贾涛笑着说‘我也向您学习，多提升自己。’吴胜文说‘这本书写的是香港十大财阀收购实录，唯一的缺陷是香港的法律、社会制度和咱们这不同。’贾涛说‘香港的财阀不是都是搞房地产的。’吴胜文说‘你呀，只懂皮毛。让资产膨胀最快的是资本市场，股票市场产生前中国只有凤毛麟角几个亿万富翁，产生之后一家公司上市就是若干名亿万富翁，还会更多。’
该进安检了。贾涛把包递给吴胜文。吴胜文说‘对了，你在柳主任那儿把明天开会的证件、材料都要了没？’贾涛答‘要了，您放心不会误事。’吴胜文说‘明天你到会场后和李道长联系一下，有个东西你捎回来。’贾涛纳闷谁是李道长，什么东西？吴胜文说‘李道长是南山清虚观主持，也是政协常委，我一会把他的电话发给你，你联系后只把东西捎回来，也可以和李道长多聊聊。老道算卦准得很。’贾涛说‘您放心我记住了。’
机场高速上白晓峰说‘我把你送回家，不用回单位了。’
贾涛说‘你把我扔单位，我还要再看一下发言稿。明早咱们还是从单位出发。到单位后你直接回就对了。’他晚上是想去方君家，明早总不能让奔驰车在方君家门口接他。
白晓峰说‘明天会是在永宁宫，那儿风景不错我想把小孩带上，你开会我领着娃在外面转。’
贾涛说‘可以呀，你就当领小孩逛公园。听说永宁宫风景不错，是蒋介石的西北行宫，我也没去过。’
白晓峰说‘那好，明早7:0我在停车场等你。’
已经经是七点多，人都应该下班回去了，贾涛想再去办公室看看下午写的稿子。进了七楼总办，套间里柳海棠正在和报社的刘进说话。刘进的眼睛很大，灯下看起来瞳孔还有点发蓝光，像个阿拉伯人。二人见贾涛进来，都住了口抬起头看。
贾涛笑呵呵的说‘二位慢坐，我把明天参会的东西取了，明早就不用上来了。’
柳海棠说‘送走了？’
贾涛说‘一小时前起飞。’
柳海棠笑着说‘你明天去度假我们还得坐在办公室。’
贾涛说‘不是开会吗？怎么是度假。我还挺紧张的。’
柳海棠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取完东西，贾涛说‘领导那我先走了。’
柳海棠点点头。
从单位出来贾涛觉着不对劲：平时柳海棠和大眼睛刘进也没有过多说话，虽然报社是总办的二级部门毕竟总编辑是董事长兼着，别人不好说什么，他甚至没见过柳海棠进报社的门。再说就是有工作也应该是程丽丽来汇报，王俊上次说程丽丽要升副总编了。哎，看来水还真的挺深。
到了方君家。稀饭已经烧好了，方君还在炒菜。
‘看看沙发上我给你买的新衬衫，和裤子。照你的长短裁的，熨过了你试试。’方君在厨房里说。
方君在切菜贾涛只看到她的背影，头发披在肩上，胳膊左右晃动。他说‘你又花钱。我得欠你多少啊。’
方君回头生气的说‘你再说欠，明天就不要和我说话了。’
贾涛拿起衬衫和裤子，吊牌还没摘。衬衫是600，裤子是580，茶几下还有个鞋盒。他打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新皮鞋。
吃完饭，方君说‘给你买衣服是让你明天去开会精神点，别让人笑话了。电视上看开大会的人谁穿的不好？’
贾涛想起了老家的母亲。初中住校后，每逢开学都要给他买身新衣服，说的话是‘别让其他同学笑话。’方君时刻在关心着自己，贾涛想。
贾涛说‘柳主任说明天的会像是度假，我真想带你去。’
方君说‘你可记着，以后要带我出去玩。’
贾涛说‘记住了。下次我带你去野生动物园吧。’
方君说‘你是替董事长去开会，你要是董事长就好了。’
贾涛模仿者吴胜文的口气说‘经董事会研究决定，任命方君同志为东方集团总经理办公室主任。’
方君笑着打了一下他说‘别臭美了。快去洗澡早早休息。’
睡觉的时候方君的手一直扣着他的手。他感觉很轻，方君像是坐在竹篮子里，顺着河水飘来的婴儿。
路上贾涛坐在副驾驶上和白晓峰说笑着。白晓峰8岁的女儿坐在后座上。贾涛不时的逗小孩，小女孩很可爱咯咯笑个不停。
天气晴朗，清晨的阳光像金子落在地上。车窗外是发芽不到一个月的玉米，果园里的苹果和桃子红彤彤的。
白晓峰问‘都说永宁宫是蒋介石在西北的行宫，你给我讲讲。’
开出租的时候经常拉外地游客在古城逛，对旅游景点贾涛就是没去过也倒背如流，他说‘永宁宫位于城南16公里的神谷塬上，隋末李世民母窦太后前往此地三官庙降香，遇劫匪，藏入高崖下山洞。当劫匪欲进洞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石柱将劫匪砸死，如今石柱尚存。后来李世民在此建永宁宫。上世纪四十年代，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在永宁宫遗址的基础上给蒋介石建了一座行宫。194年9月～1947年7月，蒋介石曾三次到此。当时考虑，既要避免日本飞机的袭扰，又要环境雅致。而常宁宫地势险要，地形复杂多变，树木葱郁蔽天，房舍若隐若现，正是绝佳之地。行宫内各种建筑依地势而建，利用塬坡地形，开挖了一条千余米的防空洞，名曰“中正密洞”。洞内会议室、办公室、卧室、蓄水池以及卫生间等设施一应俱全。山坡上有一座六角形的“观景亭”。此亭地势较高，视野开阔，当年蒋介石常在此看书、观景，并与军政要员多次谈话。蒋纬国的婚礼也是在这举行的。’
白晓峰说‘你咋跟个电脑一样记忆力这么好。’
贾涛笑着。
车开进永宁宫在要开会的三号楼下停下。贾涛下了车。只听见两名工作人员说‘秘书长马上到了，快一点。’一辆挂着政府小牌照的车停下来，众人众星捧月搬的围上去。这应该就是秘书长了。
三号楼前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书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古城市名木，蒋介石、宋美龄手植桂树。几个来开会的女同志甚是喜爱，纷纷在树下留影。
签完道，工作人员发了餐票和两张游泳票。贾涛对签到处的美女说‘我们是个人，请再给一张餐票。’美女又递了一张。
他按吴胜文发来的电话给李道长打了电话，李道长说早上的会散了再说。
他给白晓峰打电话让白晓峰在停车场等。小跑过去把两张餐票和游泳票给了白晓峰。白晓峰拍着他的肩膀说‘谢谢兄弟。’贾涛说‘我看议程是一天，你和小孩玩去吧，我五点给你打电话。’
进了会场。每名与会者桌上都有台签，上面写着名字。贾涛找到吴胜文的名字，在第二排就坐了下来。左边是一位女同志，在看一本杂志，右边是一个50多岁额头放光的老同志在笔记本上写什么。
半小时，主席台上的领导坐满了。秘书长宣布会议开始。
左边女同志把杂志放在两腿之间还在低头看，这边的老同志趴着发短信。
第一项议程是市政府秘书长代表政府答复委员提案。政府秘书长拿着稿子念着。贾涛开始打瞌睡，但还是强打精神听着。
第二项是人事议案，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念着，XXX同志为副主席人选、等几位同志为副秘书长人选、同志为专职常委人选。
记者们打了强光，在主席台上录像。主席台上的领导都正坐起来，昂着头让记者拍。贾涛觉着好笑，领导们见了灯光和摄像机像上了发条，端坐着都像机器人。
早上的会散了，11:40。贾涛拨通了李道长的电话，对方说让贾涛往停车场走。
李道长扎着发髻，一身道袍，面容清瘦，下巴上是一缕山羊须。笑着说‘昨天吴董事长发短信说了。你是小贾，我把东西交给你。’
贾涛说‘好，谢谢道长。’
李道长说‘下午是分组讨论，咱们去了也就是凑数，到我清虚观小坐一会。’
贾涛说‘求之不得。’
二人上了李道长的车。李道长的司机是个小道士。贾涛问‘道长您和我们领导不是一个界别的委员。’
李道长说‘他是经济界的，我是民族宗教界的。但我们认识的早，有6年了。’
贾涛说‘您真是仙风道骨。我们最向往的就是您的生活。’听吴胜文说李道长的卦算的准，贾涛想让他给自己算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