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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我罪大恶极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望着墙上那个拉长变形的黑点,我感觉有泪从眼中流出。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我已经差不多被确认为杀人犯了,我奸杀了一个女人,她叫糖糖。

我会被宣判,会被枪毙,会被整座幻城的人耻笑,我会在耻笑中死去。

我让我很害怕,也很憋屈。

害怕自然是不想死,我一直都很怕死,虽然才二十岁,我已经无数次想过死去的样子,一想到一个人被埋在冰冷黑暗的地下,受虫咬蚁啃,一想到我将永远永远的消失,我就会惊恐到不能自己。但相比起害怕,却更加的憋屈,因为我到死也不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明白我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

不过我认为这就是现实,在梦中不过是我的幻想,不过是我害怕后的渴望。我渴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后,我还好好的躺在家中,果果就在我的身边,没有发生的这一切事,只不过是一场梦。

但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如果这是一个梦,那这个梦也太长了。另外,真的在梦中的话,是没有人会告诉我这是一个梦的。

现实的情况是,我现在是一个杀人犯,即将得到法律的审判,然后会在一个阴沉的午后被枪毙。

这太痛苦了,我的泪止不住的向下流,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墙上那个黑点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模糊,仿佛一个黑暗的太阳。这个黑色的太阳越变越大,最后将我完全的笼罩,我无法逃开这片黑色的太阳。我的脑袋开始跳疼,如同有人拿着根钉子向我的头里面钉,疼痛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想任何一件事,肚子中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响声,这是胃肠起了反应,或者叫胃神经官能症,一阵抽搐,我感觉从头顶到脚尖,全身都是疼的,而且这种疼痛仿佛是过电一样,一阵阵的串疼让我痛苦的弓起了身子。

嘴里不住的向外吐着东西,苦涩的水从我的嘴里被吐出来,呼吸一阵急过一阵,心跳开始以我能感觉到的速度变快,我在地上不住的抽搐。但是不会有人来拯救我,果果不会来,难道她真的不存在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终于哭出了声音,在这间冰冷的屋里,我哭得死去活来!

三天后,我被在法庭上审判。

观众席上,我没有看到果果,全是陌生人,他们全都是冷漠的样子。

我已经麻木,不管对方问什么,就只有一个回答:“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这当然无法拯救我,只会让对方认为我态度更加的恶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是不记得。我说的是实话,但他们不相信。

人证环节,证人出庭,他戴着棒球帽,我非常震惊,因为这个人就是我原来的样子,我跳脚指着这人,说他曾经打晕了我,但没有人相信我说的。

他说案发当天,他在看到我带着糖糖回到了我家的楼道,然后就发生了糖糖被杀事件。结合精液和糖糖已经死去的事实,法庭采用了他的证词。

精液是物证,他是人证,我被判有罪。

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是茫然看着他,可惜他一直不抬头看我。

我强·奸杀人,罪大恶极,影响极大,被判处死刑,马上执行!

没错,是马上执行。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宜丧葬!

被押出法庭,我看到外面有很多人,有群众,有记者,他们都想看看我这个变态杀人狂。

我被判有罪,强 奸杀人,外面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围观我。

他们有的在指责,有的在痛骂,有的在震惊,有的在耻笑。没有人同情我,一个都没有,在他们的眼里,我这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菜菜也不是真的,但在刹那间的恍惚中,我感觉他们突然变成了菜菜。

她还是那样的可爱,但这个时候却样子冷漠,她是在指责我,在痛骂我,在耻笑我。

我想,我这是罪有应得。

至少,他们让我感觉我这是罪有应得。

我不知道枪毙在什么地方执行,只是机械性的被拉进了车,群众们意犹未尽,一起向车边涌,想看看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反应。他们虽然趴在车窗边上,可我仍然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他们的脸部一片模糊,他们都是菜菜。

我笑了。

“你好,菜菜!”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这个恶魔笑了!”

外面的人惊呼出声,引来了众人的唾骂,强·奸杀人后,被宣判枪毙,可是我竟然在枪毙前面露微笑,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只有变态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外面还停着两辆白车,车牌照被纸遮挡。

我家里没有别人,所以没有人帮我收尸,这两辆白车是医院的车,在我被枪毙后,他们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挂上水,在我脑死亡后,他们会保养我的脏器,然后拉进医院中进行分离,给需要的人安上我的脏器。

我不在乎,脏器在别人身上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活着,因为我的脑子已经死亡了。脏器不能思考,我的所有思考能力都将随着我的脑死亡离我远去。

车开动了,行人们都紧紧的跟在后面,他们要围观枪毙,这些人中,有高有低,一个个兴奋得嗷嗷直叫。

看着外面那些都跟菜菜一样的人,我明白了,原来,她竟然这么的恨我,看我被枪毙,她竟会如此的兴奋。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这次不是如钉子那样向里钉,而是如同直接被人拿把刀给砍开,疼得我直接仰头碰到了车窗上,眼泪在刹那间流过脸庞,嘴里向外喷着开庭前吃进肚里的东西,心跳加速,无法呼吸。

警察漠然看着我,不理会我这是怎么了,在他们的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些,不过是我死前突然爆发的恐惧,大多被墙壁的人,都会这个样子,不管此前装得多么的硬,临刑前,都会崩溃,我也不例外。

行刑的地方在郊外。

是一个名叫新街的路口,这里是一个大坑,还有个名字叫“新街28号A座”,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我也不在乎。

警察将我带下车,我看到坑边上站了很多人,将大坑围得很严实,警察把我带进大坑,有警察开始赶那些围观的人,他们纷纷后退,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也不想看清。

他们全是菜菜的样子,他们好像是一群布偶,他们不是真的人。这么多的菜菜来围观我的死。我想,她会去火车站找我,也许就是为了观看这一刻,就是为了看到我被枪毙?

这个问题无解,没有人会解释给我听,因为他们说菜菜压根就不存在。

那些人退出了大坑边缘,我看到了果果。

她就站在大坑中,她就站在我的身边,一脸怜爱和无奈的看着我。

我大吃一惊:“果果,你怎么在这里?你快出去。”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被墙壁的样子,听说脑袋会被子弹钻出一个大洞,那太血腥了,她会被吓到的。

她轻轻抱住我,在我的耳朵边上喃喃自语:“可怜的哥哥!这不是真的,这一定只是一个梦,一个你纠结深沉的梦,所以,请你醒来吧哥哥,你快醒来吧。”

我的泪马上就流了下来,只有她会这样的关心我,只有她盼着这会是个梦,只要我醒来,我就会变成那个没有杀人,不会被枪毙的莫凡哥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警察就在眼前,我必须得死。

“果果,哥哥对不起你,你快出去吧。”

我说着这些话时,尿了一裤子。

她轻轻按住了我颤抖的腿:“醒吧哥哥,醒来吧哥哥,你不能丢下果果一个人,果果会害怕的。”

她边说边流泪,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向下流,她是那样的可爱,她是那样的善良,可是我将会离她远去,这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我还想说什么,警察拉住了我,一脚踢在我的腿弯处,我被踢跪下,刚想转头看一眼果果,耳朵里突然听到一声枪响。

人死后,是什么样子的?还会有思维吗?

听说有人做过试验,证明人刚死时,喊他的名字,他还会睁眼。

但并不是这样,因为我看到我栽倒在了地上,我看到我后脑处有一个大窟窿,这个大窟窿完全透明,可以从后面看到前面。

两腿微微的颤抖时,有医生从白车上下来,快速的给我扎上了液体,然后将我抬上一个担架,快步的跑向了白车。

我看到他们几个将白菜费力的塞进了白菜,呼啸着远去。

果果整个人蹲在地上,她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手指间不住的流出。

“哥,你醒来吧,果果害怕,哥你不能这样睡着。”

我轻轻走到了她身边,用手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害怕什么呢果果?哥还在你身边,你害怕什么呢?”

她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我看到她变成了我的样子,长发下,她的脸就是我的脸,她眼泪还挂在脸上,对着我哭喊:“哥,你醒来吧,果果想你。”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