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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生日寿辰

“第三,此次前来参加陛下登基大典的致仕大臣及全国各地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都应当邀请参加吉王寿宴。”

“这个?”嘉靖皇帝沉吟道,“致仕大臣曾经为国出力不少,可谓鞠躬尽瘁矣!邀请之,尚可!乡里的缙绅贤达亦有必要邀请吗?”

“臣认为很有必要。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都是一些众人仰之弥高,硕望宿德的清流名士,为海内所钦佩者,素着声望!他们代表的是人心,服,则海内宾服矣!”

“朕明白卿之良苦用心了,一切依卿之言。”

嘉靖皇帝为吉王朱见浚在乾清宫举办了盛大的七十生日寿辰,宗室亲、郡王及其卷属、大明的属国使节、致仕大臣官员、全国各地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有1000余人,共聚一堂。

因乾清宫殿内摆不下那么多延席,只得临时在殿廊下,丹墀内,甬道左右,丹墀外左右依次又摆了上酒席,一时之间,乾清宫内外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嘉靖皇帝首先持酒为吉王上寿,且以家人礼拜见吉王。

髦耋之年的吉王为之一惊,感激涕零的他,以与年龄不相称的速度倏忽拉起了嘉靖皇帝,自己又马上跪叩嘉靖皇帝,呜咽唏嘘道,“皇上为天下主,宵衣旰食,日理万机,朝乾夕惕,孜孜求治,臣非但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还烦皇上为臣做寿,且自古那有皇上下拜臣的,臣愧煞矣!”

“汝系朕的叔祖,且今天系叔祖生日,按辈分、按家礼朕亦当下拜!”嘉靖皇帝答道。

“圣明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伏地拜谒的吉王热泪盈眶地三呼万岁。

“圣明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之间,殿廊下,丹墀内,甬道左右,丹墀外左右想起了雷鸣般的呼声,其他所有的宗室亲、郡王及其卷属、大明的属国使节、致仕大臣官员、全国各地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一齐拜伏于地。

“免礼平身!”嘉靖皇帝道。

等待众人重新入席后,”嘉靖皇帝又亲至殿廊下,丹墀内,甬道左右,丹墀外左右依次又向其他所有的宗室亲、郡王及其卷属、大明的属国使节、致仕大臣官员、全国各地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一一敬酒。

寿宴后嘉靖皇帝又重礼馈赠这些人,赐予参与寿宴之人钞锭、胡椒、苏木、诗刻、寿杖、缯绮、貂皮、铜钱、银牌等物品。

第二天嘉靖皇帝安排礼部以公车将全国各地来北京的缙绅贤达之士相送到家。

嘉靖皇帝纡尊降贵的尊老敬贤,折节下士之举,让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之士击节赞叹,“少年皇帝,圣贤天子矣!以圣德治天下,如雨沛然而下,谁能御之?”

乾清宫寿宴之事,全国各地名重一方的缙绅贤达口口相传,因为是亲眼目睹,天下何人不信呢,嘉靖皇帝贤君名不胫而走,开始传于四海境内。

嘉靖皇帝过了两天又开始了第二步,他又亲送大明的属国如朝鲜、琉球、安南、占城、南掌、暹罗、尼泊尔、真腊、三弗齐、苏门答腊、苏禄、渤泥、占卑、爪哇及西洋佛郎机、倭国日本使节归国。

嘉靖皇帝在临别时又送了许多陶瓷、茶叶‘丝绸、金银器皿、珍宝、缎匹之类,并赐其国主以大明冕服,并授金印金册。

各外蕃使节拜叩稽首:“大明皇帝仁德,礼贤下士,天下归心,吾等亲见,海外诸国亦宾服矣!”

送走了各国使节,嘉靖皇帝松了口气。

“现在应该是送所有的宗室亲、郡王归藩的时候了。”嘉靖皇帝心中暗暗道。

不过,嘉靖皇帝想归想,他觉得还是咨询一下廖道南为好。

嘉靖皇帝召来了廖道南,他说道:“廖爱卿,朕已经送走了缙绅贤达、各外蕃使节,宗室亲、郡王留京时间也不短了,现在也应该遣返他们了吧?朕打算明日即遣各地亲、郡王归藩。汝认为当否?”

“陛下尊老敬贤,折节下士,礼遇各国使节,仁义之君名声远播矣!也会给各地亲、郡王有贰心者以震憾,尤其是首施两端的人,不得不重新估量形势,从而最大程度地孤立怙恶不悛,图谋篡逆者。”

“这么说,廖爱卿是同意朕之举了?”

“臣同意陛下之举。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怀柔羁縻后,在临遣送他们回封地时,还要示之以威,敲打一下,让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回去后朝乾夕惕,杜绝非份之想,安安心心作一个诸侯王!”

“朕要如何做?”

“陛下可再宴之,说话柔中有刚,绵里藏针,似是而非,让他们占战战兢兢,而又摸不着头脑,打掉他们那怕仅有的一丝侥幸心理。”

“这?”嘉靖皇帝也是茫茫然。

“如此,如此即可。”廖道南小心地向嘉靖皇帝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好!朕依卿言。”

晚上在乾清宫嘉靖皇帝又开设了宴席,不过规模要少了许多,邀请的仅是楚王、湘王、襄王、荆王、周王、郑王、潞王、汝王、寿王、汝南王十位亲、郡王,嘉靖皇帝坐御座,十位亲、郡王分列坐于两条长桌边。

亲、郡王两边长条桌上美食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焚羊肉,清蒸鸡,椒醋鹅,烧猪肉,鹅脆掌、煠铁脚雀、卤煮鹌鹑、酒糟蚶、糟蟹、鲥鱼、煠银鱼、醋熘鲜鲫鱼等,并配以甜食则有枣泥卷、乳饼、奶皮、奶窝、酥糕、鲍螺。上面摆着明宫廷特制的黄酒,这种御酒香醇可口,沁人心脾。

“朕今天为什么又宴请诸王呢?”嘉靖皇帝目光扫视了一遍两边的亲、郡王,才缓缓道,“朕赴北京继位时途经诸位的封地,朕感谢诸位的接风,有的还在郊野迎接朕一行,赠送金银。此情此景,朕何能忘?诸位明天就要启程归国了,所以朕今晚设宴为大家饯行!”

说完,嘉靖皇帝端起了酒杯,“请!”并抿了一口。

“皇上请!”诸王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