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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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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上京龙泉府

辽国大军在耶律倍的驹驾之下,经过了半天的跋涉,来到了这座败军之城交接,迎入视线的是那锗红的城门,正在班驳着祭奠这座灭亡国都的悲哀伤痛,两道街市上的屈降面容的百姓簇拥着围观,即将代替国主统治他们的王。

我不知是荣幸还是背运的与正要首步踏足这方土地的耶律倍共乘着一骑马,所以也首当其冲的经历了一番国民不安惶恐交织的眼神的洗礼。但是初步的扫了一眼,这上京的百姓可是要比上回与耶律德光一同来到这里时稀疏冷清了许多。我的脑中忽然蹦出了那位半道消失的二皇子的身影。

“呵呵,看来与你在一起还是有些好处的呢!”我转面戏言着打趣道。

“那若是长久把你留在身边愿意吗?”耶律倍迎接着我的话,唇边绽出了一朵灿媚的优雅笑靥应对道。

正当我想反应回答的时候,眼眸中倒影着他含笑的面容,忽然冷峻的变换做严穆的神情,松开了牵着马缰的右手,将我反身全然包围住他的怀中,而我只能感觉着后背他的结实胸膛忽然僵直的一震,等待我回过神来时,只见到他的的面容已是显露着纸质的苍白,串珠般大小的汗珠自他的额角沁出滴落。

我茫然空顿的目睹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变革,还没等待思绪的应接,便直眼无助的望着将我护入怀中的耶律倍结实的双臂,此时正如同折翼的翅膀般,垂直的向这大地倒落,惹起了纷染的尘埃,轻旋缭绕在他那失去光泽却依旧迷人的茶色双眸前。而他那绣金的紫袍的胸前赫然的穿透插刺着一支粗锚的银色弓箭,浸没晕染的鲜艳血色黯然的扩散在他苍白的面容之下。

“倍!”

马阵的后方疾速的冲出了道身影,原本距离我们甚远距离的耶律德光,急切的在第一时间迅速的飞奔下马,箭步的奔跑到他身边,接扶起耶律倍中伤摔落地面的身体,面色恐慌的几近竭斯底里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保护太子,快!”下一秒钟后面跟随着的将领们才从惊诧中反应过来,飞身下马开始追捕人群中混杂着的刺客。

满城顿时陷入混乱一片,我惊慌失措的跳下了马背,心中忽然想到挎包中的水晶瓶还能救上他一命,但马下的人圈却只能令我隔离在外,眼睁睁的看着发狂似焦急万分的耶律德光,将受了重伤的耶律倍一把抱起冲入了后续的军阵,寻找军医。

“让我过去,耶律德光,我能救他!”

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的紧握着手中的水晶瓶,奋力的向着他奔跑的方向追去。此时上京两道夹观的百姓早已拥挤不堪,揣测咒怨的声响不绝于耳,他们应当是憎恨耶律倍这位新王的吧!

后方被前员侍卫通报得知图欲皇子遇刺之时,已经准备好了军医立即接症,当耶律德光飞速的将耶律倍抱到马队后方,接应而上的军医们纷纷聚拢,紧急救治太子,原本接任的期日理当的被推延了。

“耶律德光,他怎么样了。”

我气喘吁吁的追赶到了他们就地治上的马车旁,只是见到双瞳空荡毫无神色的耶律德光,正失神的靠立在马车的门外,满脸的苍白无助神情,好似失去最为重要的东西时所表露出的惊慌失落。

“耶律德光?”

“倍,倍。。他不可以有事,若是连他也离我而去,我还能依靠与谁?”

他的口中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没有连贯的叫喊,眼神空灵的飘向了我,那股深潭中竟然还浮现出了一丝飘荡的无所依助。

“他不可以死,不可以。。”耶律德光再也无法抑制住悲伤的情绪,喷涌似的在说出那道事实之际爆发而出,狰狞的神色竟然出现在他前一刻刻意隐落的压抑中。

我下意识的被眼前已然陷入悲伤疯狂中的他惧吓到,向后小退了一步,但是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水晶瓶散发的那阵凉意立即提醒了我的思绪,应当还是要尝试一下,虽然不知道水晶瓶的力量是否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决不允许这样一位甚至在最后一刻仍然护住我在胸前的如同天上的鹰鹫般的英若男子,就这样轻易的陨落。

“他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我目光镇定的扶住了正处于崩溃边缘的耶律德光的双肩,承诺似的坚定对他说道。

我能感觉到耶律德光的身体一怔,突然的回过了神,眼神中仍是盛满了那份无助的落寞,终于平静下癫狂的情绪说道:“倍不会死的,恋阳,你去帮我把他叫醒,去把他叫醒。”他的言语虽然颤抖着,但声音中却夹杂着执着。

深望着眼前那样失落疯狂的他,我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白色水晶瓶,心中只是默念着希望它能带给耶律德光希望。

我攀附着马车的桁架,一跃进到了马车内,其内正有三位军医面色焦虑的双手停住在耶律倍的胸前,满目无神的看着突然入到里面的我。

“他伤的很严重吗,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动手医治?”看见他们停止在半空沾满血渍的手,一股不安的情绪在直觉中油然而生。

“恋阳姑娘,图欲皇子所中的涂渍巨毒的弩箭,并且在送至这里时已经气觉毫无脉象,所以我们任凭医术如何精湛的大夫,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军医们无力沮丧的摇着脑袋解释道,看来这回他们的命运也必定被牵扯,惟恐只有陪葬一条道路选择。

“你们都下去。”我异乎常态的平静说道,三位军医自认命数将竭,没再多言的放手余留下我与耶律倍二人独在这一片寂寥的马车中。

“耶律倍。”

我蹲下了身体,靠近安静如同酣睡着的耶律倍安静的面容,清晨奔驰与风间的错落的清新尚存,那位迎风站立笑若和煦的男子依旧鲜活与我的脑海中,可是面前的他却已是了无声息,面颊的那份安然没有丝毫惊落的惶恐描叙在他轻雅如同往常的脸际。

我的手不自觉的拂上了这张清丽的面颊摇动,嘴中不住的试图呼唤叫醒他。

“耶律倍,我知道你没有死,你要的真相现在就真实的矗立在马车外,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他为你而揪心而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已经脱离了自己盈灌苦海,为什么你要在即将脱离梦想已久的枷锁之前就轻易的离开,你不可以死,。。”

凝视着眼前那张曾经欢颜嬉笑的面庞,如今那样真切的僵直在面前,周遭肃然死寂的气氛,让我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心理的底线,泪水顺着我不住赌气似的语句滑落,滴在了那张仍然优雅依旧的隽秀面容上。

手中的水晶瓶正伴随着我颤抖的心,忐忑着被我掀开了瓶盖,白色的云雾缓慢的流溢着萦绕着耶律倍修长的身体,在飘过那道血色绽花时,雾体加剧着涌动,似乎是要沁入他的体内一般。白色云雾漂浮着过了片刻,只见到耶律倍胸前致命的伤口,已然慢慢的正在向着箭伤的中心深处聚拢,那黑色的血洞缓慢的愈合直至封闭上了伤口,白色才越渐透若薄蝉一般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我凝望的守护着眼前的他,期待能够重新与他茶晶色泽的双眸对视,但在马车中安躺着的耶律倍仍旧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空气仍是那样的死寂,漂浮着凝重令人喘息不得的悲伤。

“耶律倍,马车外还有等待着你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走了呢?”

我跌坐在他的身边,难以接受竟然脸水晶瓶也挽救不回他的气息,那么美好和善的男子,就像是阵烟缕般在我的眼前消失吗?

“耶律倍,耶律倍。。”我的脑中飞逝闪动着前一刻回眸时,他那灿若樱花的笑靥,低叙在耳边的戏谑,我的泪水连同这片记忆一同更为肆意的倾斜若断弦般溢落。

“原来我的死是要经过你的应许呢!”长久的寂静中忽然飘入了恍如隔世的但夹杂这些许戏弄笑意的声音。

“你没有死?”我一把拂去了眼前的水雾,离奇的问道。也不知是不是水晶瓶最终起到了作用。

“怎么办,看来我的大难不死,注定是因为有你在一旁的守护,我真担心到时候舍不得你离去。”耶律倍竟然还能在这样的气氛下与我嬉笑。

恋阳小姐额角上的纠结骤然增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