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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虎妈

自从来到这深山老林,李强就饱受它的威胁,饱受它的骚扰,今天终于砍下了它的头颅。

消灭了独眼豹,李强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或轻松,反而产生出几点凄楚和怜悯,甚至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砍掉了豹子的头颅,李强接着剥豹子皮。剥皮是一件费力费时而且看起来极为血腥的活儿。

虎妈对李强砍头和剥皮这两个行为非常感兴趣,静静地卧在一旁观瞧。李强一直剥,虎妈一直看。倒是两个小老虎窜来跳去,一会儿功夫,竟然和小狼李伟玩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剥完了皮,李强已经满身血污。小老虎跑到李强的鞋上舔了两下污血,被虎妈在嗓子里发出的两声低吟给吓跑了。李强卷起豹皮放在一边,然后拎着一条豹腿,拖向虎妈,将被剥了皮的金钱豹放在虎妈嘴边,示意请她用餐。

虎妈也不客气,用舌头舔了舔血肉,嗓子里低吟了一声,小老虎们立即跑过来一起撕咬起了豹子肉。小狼李伟本来正跟两只小老虎玩得欢快,小老虎们却突然去吃饭了,李伟觉得很失落,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强。李强此时感觉李伟就像自己儿子小时候的表情一般无二,忍不住笑了,示意李伟可以一起去吃。

跟老虎分享食物,李伟还是有点提心吊胆,它轻手蹑脚地走到豹肉旁边,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发现老虎母子并无反对,便又咬了一口,看老虎母子依然没有反对,就立即放开胆量撕咬起来。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头,不知他看到木子河边众兽茹毛饮血的残忍一幕会有什么感受。

李强独自一个人夹着豹皮,拎着豹头向人狼府走去,身后三虎一狼正大啖美食。

李强将豹头挂在人狼府匾额的下方,他要用这只豹头震慑山中的野兽。接着他拿了一个大陶盆,打了满满一盆温泉水,将豹皮泡在其中,他要好好地鞣制这张皮子,给自己做一件皮衣。无论是做豹皮衣服还是在屋门上挂豹头,这都是一种展示,实力的展示,山中的野兽完全看得懂。

不一会儿,吃饱了的小老虎们就跟着李伟从狼门钻了进来,后面,虎妈趴在院门外安静地假寐并时不时把虎眼睁开一道小缝,偷眼看看小老虎和新奇的院子。李强见状,打开了院子门,请虎妈进来,并从小仓房中拿出一条还在阴干中的狍子腿扔在院子中央,以示招待。

老虎母子已经吃饱,虽然没有吃那条狍子腿,但对李强的招待很是欢喜。虎妈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对各种炉、窑、石器、陶器、家具、工具都仔细观察思考,最终似乎也没弄明白。虎妈甚至还不请自进,来到了土屋中,还跳上炕趴了一会儿。幸亏李强刚刚把炉子点着,土炕还不算太热。就算这样,有温度的土炕也让虎妈大吃一惊。

院子里,两只小老虎对“狼车”产生了兴趣,好客的李伟叼着笼头跑到李强身边,意思是让他给自己套上,李强无奈地摇摇头,帮李伟套上狼车。两只小老虎坐在车上,小狼李伟拉着车满院子跑。虎妈也新奇地站在一边看热闹。李强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在心里感叹笑骂:这还是野兽吗,好像都要成精了。

离家好几天,又弄了满身的血污,李强急不可耐地带着这一群野兽去泡温泉了。

李强和李伟自然轻车熟路,两只小老虎也不知深浅“噗通”跳进池中,然后又热得立马跳出来。只有那只虎妈,观察了好一阵子,看到人和狼全都安然无恙且一副享受的姿态,这才走到池边,伸出右前爪向水里探了探。大概是感觉并不很烫,于是也有了下水的欲望。可是水池边缘都是石头而且有些湿滑,虎妈就掉转身,将肥硕的大屁股对着河水,慢慢慢慢地把左后腿放到水里划了划,然后一点一点向下探,直到左腿探到了实地,将全身趴在石头上,让另一条腿也慢慢地进入温泉。接下来屁股也蹭了下来,身体慢慢全部泡到了水中,只露出一只肥头大耳的虎头。

李强看着虎妈整套的下水动作,越看越可乐,这哪里是老虎妈子呀,这简直就是个身体肥胖、行动笨拙胆子又小的中年妇女。

虎妈是会游泳的,她在温泉池中游了两圈之后,在距离李强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水面上露着虎头,闭上眼睛不动了。乍一看上去,就像水面上飘着一个虎头玩具。

李强看虎妈舒坦的样子,越看越好玩,顿起玩耍之心。他伸出手,将手上的水珠向虎妈甩去。水珠打在虎头上炸裂开来,在阳光下,晶亮晶亮的。

虎妈正泡得享受,忽然脑袋受到“打击”,立刻机警地睁大虎眼怒目而视。当她看到李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并且手上又撩起了一片水花的时候,虎妈随即放松了警惕,转过头又闭上了眼睛。李强见虎妈如此的不肖,就撩起更大的水花向虎妈洒去。更大的一波水花洒在了虎妈的大脑带上,她的虎眼的眼皮应付的撩了一下,虎眼张开窄窄地一条小缝儿,斜眼看了看李强,然后就闭上,接着“石化”去也。

李强恍惚间,竟然觉得虎妈还“微笑”了一下。他用水洗了两把脸,再看虎妈,虎妈依旧岿然不动地“石化”着。

连日的奔波和战斗让这一刻泡在温泉水里的李强毫无预兆地就瘫软了。杀掉了独眼豹这一宿敌,也让李强放松了许多,虎妈的表现又使他迷迷糊糊地觉得当下这场景怎么像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园呢。

就这样,在三只老虎和一匹狼的“包围”下,李强眼皮沉重,昏昏地睡着了。

汽车的大灯晃得李强睁不开眼,车顶天窗诡异地开启,一根大条石从天窗中飞出,直奔自己的头顶。条石飞到自己的正上方,从空中落下,却迟迟没有砸到自己的脑袋。但是,条石的压力却已经传导过来,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车中,一张阴森恐怖的脸,模模糊糊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