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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哪来的小贼

君玥儿这个蜘蛛精又开始吐丝了。

不过倒也奇怪,为什么苏子奚要对着她笑,还要这样一脸冷漠回应着君玥儿。

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搞不懂他们两个。

马车摇晃着抵达了一处驿站,我们离开了皇宫,,这是皇城边的一座小城,我抬头,看着恢宏的城门凋刻两意气风发的两个大字,“锦城”,这么快就离开了皇城了,看来这马还是匹好马啊。

不过再好的马也会食不饱,气力不足的时候,它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看来是需要休憩了。

反正也离开了皇城,茫茫人海,偌大南昭,父王又能奈我何?

此刻天才蒙蒙亮,是春日的清晨时光,阳光分外明媚,路上就已经有了许多行人和商贩。

苏子奚将马车停到了一处驿站后,君玥儿牵着我的手就是一阵狂跑。

南昭的民间十分纯朴,大多都是四角飞翘的屋檐,路边的野花和藤蔓肆意横行,穿过长廊一边的墙岩亦或是高高的屋檐之上,独属于春日曙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边的酒馆,制香阁,裁云居,以及怡红院…生意如火如荼,佛寺的香火旺盛,人潮拥挤,好不热闹,路过的马车时不时碾压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有的简朴有的奢华。

君玥儿拉着我到处奔走,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间出现一阵味道,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腻传遍了周围的空气,不只十分吸引着我的味蕾,还牵动着君玥儿的心弦。

“君曙,我要吃这个,”我低头一看,此刻我正站在一处店门口,只见那店门口的青烟缕缕遍布在蔚蓝的上空,相互缭绕,难舍难分。

那诱人肠胃的香在站在店门口前越发浓郁了,将我整个胃都直勾勾顺着那四溢的香给带走。

我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进了那烤红薯的店家。

走向前去我终于发现那到底是什么食物的香气,原来是烤红薯。

“店家,这些我都要了,”只见君玥儿大手一挥,大言不惭,都要了?大手笔?也不看到底是谁给的钱?

“君玥儿,你吃得了那么多吗?”我一脸疑惑不解带着些许的质疑问难的态度。

“都要都要的,曙儿,我们可以拿一些生的在路上烤肯定十分馋人呢,毕竟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烤烤红薯肯定十万分有趣呢。”

“那你买了到时候要给我吃完啊,而且就你凭你那小胃口,只怕是一个都吃不完吧,”我掂量着君玥儿的胃口,又看了看那红薯的尺寸,斟酌着说道。

“曙儿妹妹,买,反正这一路上去大魏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一天一个肯定可以吃完的,”她近乎有些央求看着我。

“你平时月银那么多,而且还带了三个那么大的包裹,你带的的钱呢?你大手大脚的一个人你妹妹君曙我可有点养不起你,”我皱着眉头看着君玥儿。

我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想着银子还有够充足,掏出几两碎银,果然我还是那个劳碌命,我用麻布袋子捆了一大袋生的红薯扛在了肩上,上辈子是我君曙欠你的,呜呜呜,我暗自神伤,谁让我君曙为人大方呢。

君玥儿拿着店家已经剥好皮的红薯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自顾自吃着。

扛着一大袋红薯的我将头伸了过去,眨巴眨巴看着君玥儿,“快快快,给我尝尝。”

君玥儿起初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橘红色亮闪闪的红薯递到我的嘴边,我轻轻咬了一口,烫香十分。

我就是算准了她肯定会给我尝尝的,毕竟这银子都是我付的,钱财这种身外之物都在我的身上,还有她买下的这么多红薯还都是我扛的,无论如何她都会给我吃的。

甜腻味的红薯夹杂着蒸腾热气在我的嘴里翻滚着,真是美味极了,看来这次出宫是出对了。

不过在这滚烫的红薯之外,还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我和君玥儿。

我回头,看见了意味不明的老板,又或者可以说得上是一脸羡慕,那目光直射,正看着我和君玥儿。

我转过头,打量着一脸认真在吃烤红薯的君玥儿。

果然是一只花蝴蝶,她一身齐胸襦裙,下身是深紫色绣着粉紫色夹竹桃层层叠叠的衣裙,夹竹桃随着她的忸怩作态转动起来,千层夹竹桃,绚烂十分,灼灼其华。

上面是薄薄的一层蓝纱,束胸的蓝色妖姬飘带扬起高高的弧度,亮丽醒目,扎成的蝴蝶结夺人肆意流泻,还带着她最喜爱的茉莉花香,馥郁芬芳。

我们俩站在门口,在外面一群人中十分扎眼,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平民女子和公子,看得出来十分矜贵,娇憨可人。

且在外人看来,我和君玥儿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毕竟我一身男装,红装素裹,清秀隽永。

只怕是我和君玥儿此刻在其他人眼中像极了在相恋当中的一对璧人。

我靠近君玥儿的耳边,在她旁边用她一个人才能听见的“玥儿,你这个穿着会不会太扎眼了?要不我们去裁云居换一件男装吧,你且看看那老板的眼神,是不是有些过分高调了。”

“曙儿,你不懂,你还小,老板他那个眼神定然是喜欢我这身装饰,既然别人喜欢,子奚哥哥他也肯定会喜欢的,所以只要子奚哥哥喜欢我定然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好好好,不换不换,”我看着君玥儿,在她子奚哥哥面前肆意妄为的作风我从小到大也都是知道的。

在皇宫中时,宴会上,只要其他小公主和贵家小姐稍微靠近了苏子奚些,她总是会母鸡护小崽一样,进入战备状态,怒发冲冠,和平常慵懒的她迥然不同。

自从八岁那年我在莲花池中救了她一命,她就自然而然将我拉入她的阵营,所以我就被允许可以靠近苏子奚。

君玥儿因为苏子奚的原因被各类贵女所孤立,而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小公主,皇后娘娘的独女,她们巴结我都还来不及,本来也就不屑于同他们争夺,加入了她们的大战,后来君玥儿和我同吃同住,一直在一起玩耍,她弹琵琶我舞剑在太后寿宴之后,母妃看见她也很喜欢她,再加上君玥儿母妃是贵妃在皇宫中也向来不数敌,平心静气,性格温润如玉,不争不斗,性格十分讨喜,导致母妃和谢贵妃的关系也不同以往,越来越熟捻。

君玥儿帮我教训星云宫里不听话的小顺子和骛姜,我也和她关系越来越好。

所以在我加入君玥儿的阵营之后,势力和武力值瞬间庞大了起来,结果就是我和君玥儿被其他公主和贵女的队伍独立了出来。

不过我倒也乐得自在,不拘泥于小节,管其他怎样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也并不在意,毕竟父王和母后才是在这深宫之中对我真心以待的人。

不知何时,君玥儿将我拉出了那家烤红薯的店面,带着我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了。

不知何时,一个小乞丐撞了我一下,也不知道说一声抱歉,真是没有礼貌啊。

我揉了揉被撞到的肩膀,有些些酸麻,

“曙儿,快给我买这个珠钗,你看是不是和我的气质十分匹配。”

只见她拿起那小贩摊的一枝珠钗,戴在头上,目光潋艳看着我,对着铜镜自顾自照着,等找到一个十分适合的角度才看着我。

“公子,这姑娘眼光可不是一般的好,我这才刚刚将摊摆好,你说巧不巧,这姑娘一下就选到这最贵的一枝,看来是找到了有缘人了。”

我咬咬牙,既然决定带她这个冤家出来,就肯定免不了逛逛逛,买买买,这点小性子我还是能理解得了的,不就是一根簪子吗,有什么是我君曙买不起的。

我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左摸摸,右掏掏,咦,我的银子呢?我就奇了怪大怪了。

我顿时拍了拍脑袋,真是社会险恶,卿本小孩,奈何做贼,难怪我看着那小孩眼神闪躲不定,我顿时怒气上心头,气不打一处来。

“小屁孩,给我等着,”我撸了撸袖子,看本公子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玥儿,你在这等我,我去找那小贼,将我的荷包找回来,应该没走太远,你在这等我。”

我卸下身上的红薯,放在她的脚边,一熘烟间就沿着那小贼的方向摸索而去,偷东西是吧,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成功偷过本公主的东西,小贼,给本公主等着,我必定让你好看。

然而当时我的并没有注意到自打我和君玥儿出现在那大街上,就有不知好歹的人看上了君玥儿,我一离去,他们正好逮住机会,以便伺机而动。

一路上,我雪亮的眼睛便左右开弓,四处寻找那小孩的身影。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我看见了那个灰头土脸的小贼手中提着一包东西急急忙忙跑进了一处小巷里面。

哼,逃?小贼,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我抽出腰间的鞭子,气势汹汹走进了那小巷子。

小巷窄而幽深,这里楼阁宇立,青石板的路长满了青苔,我的鞋子踩在上面居然还有些滑。

我放慢了脚步,青苔有些滑还是其次,主要我想给那小贼一个措手不及。

左弯右绕,正当我考虑什么时候将那小贼抓进官府伏法的时候,一个破败不堪的祠堂俨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查探着,看我不把这小贼的驻地一窝子给端了,我跟着苏子奚这几年不敢懈怠的才练就的一身武艺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我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开始一场恶狠狠的战斗。

不知为何,我在这偏僻的祠堂居然还闻到了一股中药香,还十分浓郁冲鼻,怕是白日里见了鬼了吧。

我探头探脑,杂草丛生的祠堂遮掩了我的视线,倘若我这样贸然进去,前面有没有任何遮掩,只怕是有些不妥,我君曙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

我观察着四周,那饲堂建在一座小山边,一旁就是地势高的小山坡,那个高度,我正好可以从小山坡上抵达屋檐之上。

于是我爬上了那饲堂的屋檐,那屋檐也不算高,我走上后面的小山坡,一下就抵达了房顶。

我揭开破旧不堪的青瓦,里面好有些漏风,有些地方的青瓦因为年久失修而漏雨。

揭开破旧的青瓦后,我看到了一个老妇人躺在潮湿的稻草堆上,衣物看得出十分破旧发白了,不过看得出来之前那素雅的花纹,她的发髻梳的整整齐齐,衣服虽然洗得发白却也是十分整洁。

那个偷我荷包的少年半跪在她母亲面前,一口一口喂着她那黑黢黢的中药,一看就知道十分苦。

那老妇人这副清雅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是会让他去偷他人钱财的,只怕也是被形势所逼,可那小孩有手有脚为何不选择去劳动,而做这些苟且偷生之事呢?无论如何都算不得什么样的好人,但见到这副场景,我还是一腔怒气打到了棉花上。

我正思考着那小孩的作桉动机,可这房梁柱年久失修再加上雨水冲刷,早就朽烂了。

于是这房梁朽木承载不了我的体重,发出了一阵年老体衰的吱呀吱呀声,眼看我从上面重重摔下来,我腰间的九节鞭应势一抽,缠住了另一截房梁,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难道又是我长胖了,连房梁也要和我作对。

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住我的后背,我回头,看见了那个小贼。

他双眼猩红,跌坐在地上。

咦,难道是我太可怕,要过来讨债,吓着他了?我收回还缠绕在房梁上的九节鞭,缓缓走到了那小孩的面前。

这一次我仔细看清了他的面容,枯黄的脸色,嘴角还有些鲜血流淌着,有些淤青,像是刚刚被人打过。

露出的瘦弱的手臂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血迹斑斑,伤口有些可怖狰狞。

这小贼到底经历了什么?

“喂,你偷我钱财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治病?”我看着他,面色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并没有理我,只是一直看着眼前的妇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见他不理我,我也懒得同他说话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妇人,她脸色十分惨白灰败,嘴唇干裂,嘴角流出黄褐色的药水,看得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一阵清凉感传到我的手心,吓得我全身一颤一颤的,毕竟也是习武多年第一次见到死人躺在我的面前。

她已经死了。

我看着那小孩神色间失去了所有颜色,漆黑的童孔不自主暗澹下来,毫无光彩。

“节哀顺变吧,不过是一些银子而已,看在你救人心切的份上,本公子就放你一马吧。”

“你懂什么?放我一马?哼,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看我们也不过是草芥罢了,”他冷冷回应着我。

“什么叫我懂什么?你这小孩什么意思,偷人钱财本就是过错,本公子看你一个人孤苦无依,衣不蔽体,再加上又有年迈的家人要抚养,不和你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你还如此凶嗤我,果然是一片好心当做鱼肝肺了。”

他回头看着我,似乎觉得将情绪发泄在我身上有些不对,眼神柔和了下来,对我柔柔弱弱说了句“对不起”,紧接着他将怀中的那个荷包还给了我。

“如今母亲死了,我要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我接住他递给我的荷包,鎏金橘黄色的牡丹绣在上面,果然是我的荷包。

“罢了罢了,你母亲尸骨未寒,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得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我一顿。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遇到君曙我算你小子好运。

“你且在这等我,我去店铺给你母亲找个棺材,好好安葬她”。

他试图喊住我,可又并没有发出声来。

我沿着四通八达的小巷,循着刚刚的记忆,跑了出去,看到外面繁华的街道,

红白喜事,没错,就是它了。

等我领着那一众人马和那棺材走到那偏僻的祠堂时,那小孩已经拿着铲子在附近的小山坡开始挖洞了。

“喂,我回来了,”我走到那小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他十分瘦弱,背影单薄。

我坐在旁边,看着忙碌的众人。

日上三竿,太阳在这春日里十分耀眼但并不让人觉得炎热。

很快,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之下,他母亲的很快就入土为安了。

我给了那老板足斤足两的银子,他们才满意十分离去。

“无名之墓吗?”我问那小孩。

只听那小孩缓缓道来:“先母周氏闫旎,岁逢丙寅孟冬。受诗理,习织缝。澹心如水,柔情若虹。甲午归父,苦度日无怨,勤持家有成。上奉而下养,内贤而外明。饥弗食而助灾邻,寒母衣而予贫穷…”

我听着那小孩一句又一句对着刻墓人说道,哟,看不出来,居然还是个读过书的小孩,她这亡了的母亲也算是仁善良人。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对着她母亲的墓碑拜了三拜。

见事情弄好,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去。

等我伸伸懒腰,绕过弯弯曲曲的小巷时,发现后面还有人一直跟着我,是那小孩。

“你怎么还跟着我?”我看着那小孩,叉着腰,一脸疑惑。

“无家可归?”我看着他,便知道了,他想要我收留他。

“家破人亡,独识你一人,”他看着我目光炯炯说道。

看来这小孩见我穿着不凡,十分富足,这个样子是准备要我抱大腿了?

我抱着胸,审视着他,算了,算了,要跟着,就跟着吧,我君曙也不差这点钱,不过这道德素质还得需要提高些。

“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周祎”。

“祎,”卓尔不凡,是美好的意思。

不知为何,听到“祎”,我首先想到的是“画祎若翾,媜祎若盼”,这是形容女子的娴静美好。

我看着眼前枯黄的小孩,根本就不跟“祎”有丝毫的沾边,是我旁征博引,多加揣测了。

“祎,你这名字我很喜欢,若你愿意跟着,那便跟着吧,我并不强留你在我身边,”我看着他,斟酌着说道。

对了,说到女子,不就还有一个花蝴蝶在那买红薯的地等着我给她买簪子吗?

居然忘记此行究竟是要干什么了的,我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我这脑子,那君玥儿见我一直不在她身边只怕是吓坏了吧。

我急急忙忙,循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卖珠钗首饰的小贩。

君玥儿果然没在那里了,就连我那一大袋红薯也不见了,君玥儿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带着那一大袋红薯回去的。

“老板,你还记得我吗?”我挥了挥手,想要试图唤醒那老板的记忆。

只见他犹豫了许久。

我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早上在你刚开摊的时候,我和一个穿蓝紫色襦裙的姑娘在这卖珠钗,然后由于钱包被偷了就没有买成的,跑过去找钱的那个公子哥”。

“哦,原来是你啊。”

“对对对,就是我,那留在这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去哪了吗?”

见我问君玥儿的下落,那老头瞬间变脸,说不认识我,“什么姑娘,我可不认识什么姑娘。”

十分奇怪,见我要问君玥儿的去处之时,那商贩连忙摆手,说不认识。

他这副模样,肯定有问题。

我不依不饶连恐带吓,他还是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

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周祎离去的身影。

“公子,那个人物是小的我惹不起的,你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会说出来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湖口呀,公子,你就不要问我了。”

我和他僵持不下。

终于,我放弃了,看来他还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

我看着眼前惊恐万状的老人,着实是有些难言之隐打算另谋出路。

这时,旁边的周祎拉了拉我的手,不知道从哪跑过来,气喘吁吁,要我蹲下。

“公子,请随我来,我知道那姑娘去哪了?”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君玥儿去哪了,我见他一脸坚毅,不像是说笑的模样,便让他拉我抵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