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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君玥儿的艳遇

“见你十分着急,在你形容那女子的模样之后,我刚刚问了对面那红薯店面的老板,关于那蓝带紫衣的女子,应该是被范乔年带走了,”周祎气喘吁吁,叉着腰,在我面前说道。

我看着那首饰小摊对面的烤红薯点,若有所思。不过这小孩也没跑几步路就这样,体力劲也还待加强,只怕是下一刻就要倒了,面色枯藁,是气血不足。

他继续说道:“范乔年是锦城县令之子,最喜在路上勾搭外地来的女子,听说他从来不强迫女子,只要那女子的芳心暗许和自愿交付,达到目的之后便觉得会乏味,始乱终弃,如此而已,”他看着我目光炯炯。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过多担心了,毕竟据我对君玥儿的了解,她心里是只有苏子奚一人的,是断然不会被那周祎口中所谓人面兽心的范乔年勾了魂魄的,不过论起勾引人这方面,这君玥儿只怕也是当仁不让,在皇宫也算得上是鼻祖的人物了,不过至于她为什么看上苏子奚,苏子奚至今也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其中原因,我也不得而知了。

“也许有个地方比从我口中了解他,要来得更快,”周祎拉回了我的思绪。

“有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我一脸不解。

他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迅速走向了一处茶馆。

好吧,毕竟锦城这地,我初来乍到,我也不挣扎,在他的带领之下,我顺利来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地方。

大堂中的说书人正说的热火朝天,周围的看客吃着花生米,杯盏觥筹交错间,只听到那说书人口中所说的主人翁不正是不是将君玥儿拐走的范乔年。

小二领我上楼,我一边走便观察着四周。

只见众人坐在四方的红木凳上,谈笑风生,好不热闹,只留那一方高高的台,说书人留着花白的胡子,眉飞色舞,大手一挥,指点江山,精神气十足。

我带着周祎坐在了二楼,小二上来了热茶,是一个好地方,能够看清这客栈的全貌,台上的说书人,抑扬顿挫,情绪饱满,吐沫星子四溢。

“这范乔年公子啊,最喜白玉紫冠,若是过路的平民女子,看到执折扇,风流倜傥的他,语气温柔,前来搭讪,只怕在那女子眼中那可算得上惊为天人啊,倘若那女子面露羞怯,神色之中又有讨好之意,那么这样,第一步就达到了。”

台下一片掌声响起,只听那花白胡子的说书人继续说道。

“若她是一个人,那事情就更好办了,他则会邀她去迎涞居吃饭,聚上一聚,平民女子是不够格是不会被他邀到三楼吃饭的,老夫在此说了几十年书,也只知晓有两个这样的女子去过。”

“那什么样的女子才够格呢?又有人被他邀到三楼去过吗?”下面的看客一阵哄堂大笑。

“不急不急,这位客官,还请听我娓娓道来,”那说书人,抿了一口茶,挥了挥衣袖,又重新站在那方台上了,等他理了理口中的热茶,润了润嗓子。许久才又徐徐出声。

“今日我在迎涞居吃了个早点,顺滑的豆浆汁流下喉咙,你们说巧不巧,我正好看见了这几十年来,第三个能被范公子迎上三楼的人。”

女子,三楼的女子?那应该就是君玥儿无疑,只怕她现在蹭吃蹭喝,离开了我,再加上有范乔年的照拂,只怕日子也应该过得不差。

看客又有话说了,“那肯定是不一般的女子啊,不知可看清了模样?”

“那当然,老夫远远看了一眼,气质如兰,亭亭玉立,算得上倾倒众生,一条蓝色丝绦直叫人婚魂牵梦萦。”

那老夫子遥遥望着上空,不禁有些呆了,只听台下一阵唏嘘,有人吹了吹口哨,是挑逗。

那可不,君玥儿十二岁时,便已经倾城于南昭了,年少之人便可如此,今时今日之气韵只增不减。

“哟,今天老夫子又在说谁呢,”门口的捕快拿着一把大刀扛在肩头,来势汹汹,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来者不善。

那方台上的老夫子后脚跟一歪,画风调转,面不改色继续说道,“那南昭的四公主和小公主小小年纪,声名远播,一剑琵琶,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年郎的心…”

“这酒也还不错,”我拿着酒盏,喝完那壶的最后一口,觉得无趣,便先离去了,去找那“一剑琵琶”的君玥儿。

我带着周祎,前往那迎涞居。

隔着大街,我抬头看看,想要尝试在外面能否看见她,果然,那说书人所言非虚,蓝色丝绦的君玥儿和她对面白玉紫冠的男子。

我远远的,隔着长街,抬着头,蒙蒙细雨落入我的眼帘,我看着君玥儿,她迷迷湖湖的,眼神中夹杂着什么意味,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看来她应该喝得不少,双脸绯红,面露喜色,看来玩得还十分开心。

“周祎,我们走,进去看看,”我拉住那小孩的手,有些粗糙,看他面黄饥瘦的,应该也没太吃过什么,正好吃皇宫御膳房厨子做的也腻了,出来觅食,尝尝美味,饱餐一顿。

我一走到门口,便有小二赶忙迎接我,“公子,是第一次来这吧,要吃些什么,迎涞居什么都有。”

“你们这迎涞居,最好的地是哪?”

“回公子,天字一号,您说来得巧不巧,三楼总共两个包厢,此刻还剩一个呢,就像是冥冥中留给公子的,”说罢,一脸热情好客看着我。

“也许吧,”那小二拍马屁甚得我心,我难得好心情,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给了几两碎银。

“谢谢公子,还请二位公子随小的来,”小二一脸恭维,慌不择忙将我带到了那三楼所谓的“天字一号”。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路过那包厢时,看见了一脸笑意的君玥儿。

春风缭乱着细碎的幕帘,传来独属于珠翠的碰撞之声,此刻看着,却是带着江南百景图独有的奢靡,君玥儿在那幕帘之后气质如兰,异常夺人光彩。

我进去坐下,在隔壁的隔间,隔音似乎不是特别好,我能听清楚一旁男子对每一道菜品的点评和它所要表达出来的意蕴,只听君玥儿在一旁附和,显然不知潜伏在自己周边的危险,心也是真大。

我品着那每一道的样式,听着那男子一道一道的讲述,我一道一道品尝着,佳肴美馔,着实不错,果然那范乔年所言不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只怕是不知道同多少人这样甜言蜜语过了,也许这种猎奇心理也并不会让他觉得烦躁和烦闷,甚至有可能还乐在其中啊,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我若有若无听着旁边的对话,这范乔年又可能并不打算在这里动手,毕竟人多眼杂,强来只怕是不行,罢了,我也就勉为其难陪君玥儿会会他罢。

那说书人所言,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能够受范乔年公子的邀请,到这迎涞居的姑娘,必然不是平民家的女子,所以之前那两个女子是范乔年浪子生涯中的一个污点,只怕今日见到君玥儿,他必然不想重蹈覆辙,成为这锦城无所事事公子哥们的笑柄,而君玥儿更是他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我听着对面的动静,并无任何异常,只怕还是在勾人魂魄的阶段。

于是对面的他们谈情说爱,不,也许只有范乔年一人,而此刻我和周祎在对面大吃大喝。

“周祎,这个多吃点,长高,看看你豆芽菜的模样,说半句话就喘得要命的。”

面前的小屁孩不知为何脸颊两边有两坨霞云,似乎是有些羞怯。

“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你脸红什么啊?”我看着他,不禁念叨了几句,岂料他的脸更加红扑扑了。

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要脸红,难不成他看出来我是个女子了,不过也不应该啊,我这么豪迈,不拘谨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如此。

难不成是发烧了?我看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对比了我的额前,我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异常。

现在小孩子的心思是越发搞不懂了,我看着他身上一片红痕,不由自主,走了过去,靠近他,趁他一个不注意,随即掀开了他的粗布褐衣。

是鞭伤,是赤条条的凌虐,红肿淤青一片又一片。

我目光所及之处,并未曾发现有一块好肉,全都是撕裂伤口,难怪自从他到了我身旁之后,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萦绕着我,且嘴唇干裂发白,也许我应该再细心些的。

“你这小孩,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说一声,就这么干忍着?”我厉声呵斥着他。

“并无大碍,我早已习惯了,”眼前的周祎不痛不痒说着这些话,居然让我有些心疼,毕竟他才是个萝卜头高的小孩啊,我**岁之时,父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小公主,而他呢,母亲死在眼前无能为力,无力回天,却又还要故作坚强生存下去。

我正欲安慰他之时,不知为何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找不到思绪,于是我沉默不语,并未作声,并未打破这份持久的尴尬。

然而对面的男子,那范乔年却不老实,我听到对面传来那男子故作矜持的声音。

“江南水乡,烟雨蒙蒙,出去吹吹风,看看景,想必也是极好的,玥儿姑娘,你说是不是呢?”

听着这让我浑身难受发麻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想要过去扇那男子一巴掌,这?就这种货色?君玥儿莫不是眼瞎了,和他周旋到现在?

被他打断思路,我想着那客栈的老夫子所言,只怕那范乔年要开始实施第三步了。

我听完他的话,便再也无瑕顾及到他,那范乔年要开始付诸行动了。

吃跑喝足之后,在江南烟雨中来一场你我共沐浴于此美景鸿城的步行,一人撑伞两人行,岂不是更加扣人心弦,布料之间的摩挲,不经意之间的碰撞,心与心也会不自主的贴近,这样的一场饭后烟雨,也算是来的恰到好处。

我跟在他们后面,一下便看见那周围两个小厮,他们俩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虽然看起来十分瘦弱,但好在下盘十分扎实,是只有习武之人才会能看出来,他们走路姿势的与众不同,我不敢贸然行动,幸好刚刚忍住了,没有破门而入。

毕竟之前都是和苏子奚对打,我知道他总是让着我,并不是真正的真刀实枪,所以也从未有过畏惧感,不过此刻,我看着眼前的那两个人,不对,是三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战场了,我有些退缩,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若是贸然叫喊君玥儿,只怕君玥儿救是就下来了,可那范乔年仍然还会做着不正当的事情,祸害良家女子,举一反三,一网打尽这种事我也是还想试试看的,苏子奚不是向来最喜做这些事的。

只听路边有人在卖跌打损伤膏药,“公子,这里是西域来的,上好的膏药。”

我一脸狐疑看着眼前的商贩,什么?西域?

买了似乎也不亏本吧,说不定还有奇效呢。

我看了一眼周祎,想得没想就卖了下来,什么金疮药,狗皮膏药,祛疤膏什么的,怕他拒绝,我都一股脑塞到了他的怀里。

君玥儿和那范乔年在路上走的有些慢,我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周围是大大小小的商贩,见我出手阔绰,都团团围住我,给我各种各样的吹捧那各式各样的玩意件。

“公子,糖人,你想要的图桉我这里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公子,来一个。”

我伸出手,那商贩迅速将那糖人塞到我的手中,“公子,这个适合送人。”

我低头,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了周祎,本以为他不喜欢,我打算自己吃,结果他接住了我手中的糖人,那是个蝴蝶绕着绿叶的样式,有些女家子气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哪来的?”我和他肩并着肩,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糖人,走在烟雨蒙蒙的大街上。

“母亲重病,我在客栈帮忙洗衣,人手紧缺时,有时候也会去端菜,那些客人们酒过三巡之时,便会动手动脚,见我孤苦伶仃一人,有时会对我拳打脚踢,这么久,我便也习惯了。”他舔了一口那个蝴蝶绕着的糖人,似乎心情很好,十分顺熘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低头,看见他笑了,嘴边有个浅浅的梨涡,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既然你在外有一份工,为什么又会想要来偷我的荷包呢?”我继续说道。

“他们见我一人来寻苦差,客人们拳打脚踢也不见我反抗,那时候他们就对我不怀好意了,便料定了我不敢反抗,在我讨要工钱之时,将我丢出了店铺。”我看着眼前的小孩攥紧了双拳,刚刚的喜悦消失殆尽,此刻的他,双眼猩红,怒意滔天。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闪过一帧一帧的画面,原来那个小孩是他。

在马车刚刚抵达锦城之时,我坐在马车上享受着无边的光景,百草风茂,天光乍好,蒙蒙清晨,薄薄雾气。

君玥儿将我叫醒,我掀开帘子,那美景甚至掩埋了这些满目疮痍的苟且偷生,我只看见这锦城风光无限好,却忽略了那地底下暗自发憷糜烂的臭虫。

客栈门口,几个壮汉对着一群小孩拳打脚踢,我仔细注意着他,那小孩岂不就是与眼前的周祎神似。

“叫你偷鸡摸狗,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偷东西,该滚哪去滚哪去,别在这里碍了眼。”

“我没有偷东西,”小孩跌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着,气息微弱。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透过马车珍珠串串落落成的锦帘,看着低下句偻的小孩。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路人,亦或是刚刚在那客栈的食客,他在等,等着讨要一个说法。

可惜背后却无人回应着他,是指指点点的目光,而那些食饱大腹便便的客人,只是澹澹撇了他一眼,便整理了下衣襟便匆匆离去了,谁又在乎在溺水中挣扎求生的蝼蚁呢,他们也许在想,一个小孩,死了便死了,与我又何干呢?

过路人的冷漠,指指点点,客栈大汉的凶神恶煞,步步杀机,不怀好意,那小孩的反驳争辩,眼中的不屈不饶,我都注意到了。

等我想要参与那事件之时,发现那小孩已经逃走了,衣衫褴褛。

我当时就在思考,这些人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如此一个小孩痛下毒手,尽管偷了东西,那也不应该是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来对待,且在被拳打脚踢之时,为什么要否认呢?

我瞧见那小孩这种穿着,其貌不扬,却还在狡辩,负隅抵抗,便想下马车为他申辩一番。

可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发现那小孩已经离去,跑的远远的,莫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我收回了想要主持正义的心,也许就是他要偷东西呢?

然而看着眼前的周祎,眼见不一定为实,我的确有愧于自己,有愧于夫子的循循教导。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若这锦城的民风都是如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对出生低微之人拳打脚踢,对手无缚鸡之力强取豪夺,那这个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我沉了沉脸色,看着眼前人,“周祎,你可知那范乔年是何人?”

“锦城县令范瑞关之子。”

“你又是何人,为何会沦落街头?”

这回他沉默了,并不说话。

果然,锦城出了问题,一个普普通通卖珠钗首饰的小贩在我问君玥儿去处之时为何要如此忌惮?

也许他可以直接说,她被一个待人有礼的公子请去迎涞居了,吃饭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他为何如此忌惮,只怕是对那范乔年的行为早已深恶痛绝了,可又碍于他手中的势力迫不得已低头,他明明可以换一种说法对我道明君玥儿的去处,可态度却又那样激烈,只怕是变相保护着君玥儿,也是进一步提醒我那范乔年并不是什么好人,那小贩摊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虚伪的面具被揭开,是血淋淋的真相,是不堪入目的疮痍遍地。

这锦城,是要变天了。

我回头,看见了自下了马车之后便没见到过的苏子奚。

“你去哪里?”我问他。

“处理一些早就该解决的事情,”他看着眼前的周祎,目光潋艳。

我见苏子奚看着周祎,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的眼神并不是疑惑不解,询问着他是谁?他的眼神是坚定的,是内敛的,是知其所以然的。

驾马车之人是苏子奚,他也肯定瞧见了那客栈面前的争执,只怕思考量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

他曲下身子,拍了拍周祎的肩,指了指长街尽头的方向。

我们三一同抬头看着十分喧闹的街头。

长街尽头,春日烟雨之下,杨柳拂岸,万般风情,在这春意盎然的景色里,出现了那方极其煞风景的突兀。

只见囚牢之上,是菜叶满头的一个老人,他白衣上赫然写着一个字“囚”。

想必那人应该就是周祎口中的县令范瑞关了吧。

我抬头收回视线,细雨蒙蒙,春风拂意,长街尽头喧闹无比,我看着那卖珠钗首饰的老板急匆匆跑过去,举起小板凳就是一阵疾风,老当益壮,意气风发,当仁不让,是风在我面前呼啸而过,而且并不只是一阵。

我看着众人推搡着,言笑晏晏,跑去看县令游街示众的场面,也是新奇事物,只怕这范瑞关被关押实乃民心所向啊。

是苏子奚做的,也难怪,他这样人儿,本就处事不惊,做起事情来举一反三,得心应手,也难怪父王如此喜爱他,也是苏大将军最宠爱的小儿子,不过不知道此行会不会成为他顺风顺水的生命长河中的唯一一处离经叛道。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周祎,他看着那座囚牢,眼中的愤满快要溢出来了。

“走吧,是时候去找玥儿吧”,苏子奚看着我,暗示我是时候去那裁衣居找她了。

我才回过神来,看那打着伞的俩人,已经不见了,对昂,我出来是要跟君玥儿的,人跟丢了,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