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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会,我们兄弟之间订了条看不见的约定,谁也猜不到结局。"他乜眼,故意将后一句话拖得很长。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把我拉入你的同谋中吗?

"因为你是我女人啊!"他理所当然地答。但见慕容儇儇的牛脾气正蓄势待发了,立马来了个60大转弯,兮兮笑,"现在还不是,现在还不是嘛,人家提前喊喊而已,虽然以后会是我的,嘻嘻。"

他眼中的笃定让她更加恼火,"我谁的也不是!"连我自己也不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拿起那杯酒,在鼻下嗅嗅,却不见饮下,眼睛转而盯着瓷骨杯上的青花,不知在想些什么,"你我都清楚,我们不像是八岁的孩子,而且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他顿了顿,将酒杯往湖中轻轻一掷,他从不沾酒,甚或是任何会麻痹意志的东西,"变得不断强大。"

酒杯坠入湖中的声响在她耳边久久回荡,像是遗失的匕首。她直直地看向他,自己也笑了,这笑在魏陵鄢看来是何等的妖冶。

"我就是要这样,"她将下巴一扬,也毫不掩饰。之后站起身,指着这片大湖,"我将来有一天要在这上面如履平地。那你现在做得到吗?"

魏陵鄢呵呵笑,"如履平地还不能,来去自如倒还可以。"话落,一个闪身,夜幕中滑过道藏蓝弧线,才一呼吸间,一朵芍药便出现在她眼前,从岸边摘来的。

慕容儇儇难得的笑眯眯地接过,"今天你又揭了几层皮给我看?"暗地里她却是警铃大作,就知道这死孩子的功夫不简单,谁知道竟然又出乎意料了,那之前他们之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争,都是他故意让着她,把她当猴耍。

"哇,好香!熟了熟了!"魏陵鄢才不管她肚子里在打什么草稿,闻见香味就一个大鹏展翅扑过去,放开肚皮。

"不行,放着让我先来!"慕容悬一听,顿时如临大敌,真来抢我的鱼儿?"我拼了命抓来的,当然我要先吃!"

"唉哟,就吃个鱼眼睛嘛,儇儇,不要这么小气。"

"不行!我就小气了!鱼眼睛鱼头鱼尾统统不可以,都是我的!"

"给人家嘛,人家好饿好饿好饿......。"

"我呸!你的在那边,自己慢慢烤!"

可怜的鱼儿们。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从这天起,慕容儇儇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渴望着变长胳膊长腿儿,但是日子还在慢慢地熬着,煎着,炖着她这颗垂垂老矣的姑娘心,不紧不慢地挪过去。

终于挪到了皇帝出殡的那天,她这颗姑娘心也有憋不住的时候,逼迫小非小常给自己找来身小宫女服,跟她们一起混在宫女太监的人堆里,跑去看这场历史性的热闹。

从前看《康熙大帝》,里面孝庄去世时,她看着也是悲从中来,恨不得也求老天再借五百年给人家,现在有一场历史还原在她眼前,她反倒觉得没那么浩然荡气了。漫天白幕与纸花虽是妆点得庄严肃穆,在场万余人没有谁不面目凄然,仪仗玄节上的招魂铃叮叮当当吟唱这位帝王一生的浮沉,棺椁抬出的那刻,万人皆跪,她躲在石柱后面,看到了前头那几位皇子的脸,其中还有个通身雪白的少女,而她的脸色不会比身上所穿的衣服要鲜润。

"她呀,是宫中唯一一位公主,舞阳,皇后所出,尊贵着呢。"小非伺机在她耳旁轻道。

慕容儇儇闻言,更加仔细了注意那位少女,如果说穆林静是文弱,那这位公主,可以说是羸弱了,看她跪在那儿摇摇欲坠的样子,任谁都会掬一把同情泪,在她身边的七皇子不住地投以关切眼神,公主勉强抿着嘴儿强撑,待棺椁刚好路过他们面前时,舞阳公主一个没稳,歪倒在七皇子怀里,七皇子急切地大呼来人。

"快走快走!没见殿下正喊着吗!"

"走走走!"

哗啦一群人,跟挤公交似的,全挤了过去,都有那么点谄媚的殷勤,其实这也没什么,老皇上不在了,他们这些不愿老死宫中的侍婢总得找条出路,没准儿巴结上了公主殿下,就有美好生活等在宫外。关键是,他们不管不顾地把我也挤在里头了!慕容儇儇叹气,怪自己人小体积狭窄,当然只有被挤被压的份儿。

一群狂人将公主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围着公主的玉辇哗啦啦殷切地送出去宫去,这位公主殿下借病弱之名,很小就在宫外开府,这会儿当然是往公主府送,又被挤出宫外的过程中,她可是实实在在地与几位尊贵的皇子单方面打了个照面。

各位殿下的表情,怎么说,你贴一张证件照在哈尔滨冰雕上,神情并茂了。下石阶时最后一瞥,无意中却将穆林静的面容收入眼底,她消瘦了许多,好像大病初愈。

稀里糊涂地她就这样人到了宫外,公主的玉辇在众星拱月中,踏起了滚滚尘烟,她干站了会儿,想着既然出来了就当自己放个假,在云旸大街上好好逛逛?看看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不成,先脱下再说。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套在身上的宫女服脱下,就气势汹汹地往大小街衢冲去,身上还有点银子,不如就......,嘿嘿嘿,你懂得。

下一眼她就悔得面色隐隐发青了,今天貌似不是个好日子,怎么就没想到皇帝出殡大街上会热闹吗?你看这一片闹瘟疫了的情形,四通八道的街道,三三两两几个人,冷冷清清的,别说逛街购物了,各家各户都是大门紧闭,白幡的海洋,有几个小伙计正架了梯子,愁眉苦脸地去取漆了红字在牌匾,连根辣椒都被官府泼了石膏粉,红不的,白色是必须的。她见街角一行官差正忙着烧扯来的酒旗。回转身子,往别的方向走算了,现在华盖云集的皇都云旸,成了座丧气的死城了。

没劲儿,没意思,她道,百无聊赖得埋头走着,前头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客栈,默迎她走来。

"冠卿,"吱呀一声门打开又关上。

慕容儇儇迅速抬头望向楼上,刚才听见有人在喊陆冠卿的名字?上下都望望,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还是跟刚才一样寂寥无人,大门紧闭,我耳误了?她低下头,继续迈步,走出这条街,刚走到个岔路口,一位瘦瘦高高的葛衣老人与她相对走来。不知是犯病了还是怎的,好好儿的就歪倒在地了,她想也没想就跑上去扶,大古代的,民风淳朴,应该没有人会讹我。她勇敢地扶起这位过马路摔倒的老人。

但是老人一抬手,她脑海中顿时闪过,找死,这个血淋淋的字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