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闪过某种不好猜测的同时，林封已经一把抓住了张溪羽的胳膊。风流涌动之下，两人迅速向着洞口飞去。
但等他们出到去外面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郁郁葱葱的树林已了无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无际的暗红色平原。原本蔚蓝清澈的天空，此时聚起了一团又一团旋涡状的乌云，不时还有耀眼的亮白电光自高空劈下。
张溪羽惊呆了，眼睛大睁着打量四周，嘴里喃喃道：“这是在做梦吗？”
林封猛地带着张溪羽转身，只见他们身后的洞穴连带着其所属的山体都已经消失无踪，一眼望去的是和其余方向别无二致的平原。
“怎、怎么回事？”张溪羽惊得都有些结巴了，“我们不是，不是从洞里出来的吗，怎么转头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真是在做梦吗……”
林封勉强笑了笑：“你大可掐掐自己。”
他本来也怀疑这是和先前相似的梦境，但刚刚释放出的冰冷之息仿佛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这足以证明眼前所见并非幻觉，也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张溪羽当真是伸手使劲掐了掐，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两人降落到地面上，一股奇特的血腥味就瞬间蹿入了他们的鼻腔。
“和之前洞穴里闻到的气味相似……”张溪羽蹲下来嗅了嗅，道，“虽然像是血的味道，却有点甜腻的感觉。”
“那是谢龙的血。”林封低声解释，抬头看了看这片无边无际的大地，他又道，“这是被谢龙的血液浸染的土地。”
张溪羽站起身来，看向神色凝重的林封：“你知道这是哪里？”
林封也看向她，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怎么了，还不能说？”
“也许你曾经听说过，”林封把视线从张溪羽脸上移开，落在了天上巨大的旋涡状乌云上，“这里是苍雍古境。”
张溪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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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衢谷东南角的隐秘洞穴内。
一坨没有固定形态的软体生物从岩壁上脱落下来，身上的颜色也从深褐色渐渐蜕变成了浅绿。如液体般流动的身体里，六颗银色的椭圆珠子在发出微微的亮光。
与此同时，多重叠合的声音嗡嗡响起：“这样就解决了。”
一高大的中年男子从洞口处出现：“确实是解决了吗？”如果张溪羽还在，她就会发现，这人正是先前从她身边经过的“好心大叔”。
软体生物回答：“进入苍雍古境，活着出来的几率极小。即使他们能够抗衡得了里面的恶劣环境，也找不到出来的路。”
“如此甚好。”男子笑笑，“我先前还奇怪，怎么突然改变了计划呢？”
按原先的计划，威力较强的术傀儡将会用来对付林封，而他则会同另一个较弱的术傀儡一起解决掉张溪羽。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通知计划有变。
“我们估计错误了，术傀儡没能干得掉那个少年。”嗡嗡的叠声在洞穴里回荡，“将他们吸引过来，聚起所有的灵气打开苍雍古境，是最为可行的办法。”
“这是你们商量过后的结论？”男子似笑非笑地挑眉，注视着面前的软体生物，“没有吵架吧，我记得你们上次吵得可厉害呢。”
六颗椭圆珠子发出了更为明亮的光芒，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中还是听出了一丝丝不悦：“我们是六位一体的共生体，所有的分歧都只是最后的同一所必不可少的途径。你这样的说法，是对我们思辨过程的严重误读……”
“好了好了，开玩笑啊。”男子摆摆手，转身向着洞穴出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次也辛苦了，等我去向肥婆报告，拿到报酬之后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