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里是苍雍古境？”张溪羽喃喃道，心想这里莫非就是外婆的葬身之地，那个传说中吃人不吐骨的荒古遗迹？
“看样子，不会错的。”林封回道，转头瞧见张溪羽的恍惚神色，他又想起了张丰云那副愁苦和懊悔挤在一团的表情，顿时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怎么会来到这种鬼地方？！”张溪羽有些难以置信，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是那玩意儿搞的鬼！”
林封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点头道：“那应该是聚厝。”
“聚厝……是什么？”
“一种数量稀少的共生生命体，你也听到了那种重叠的奇怪声音了吧？”林封问。
“恩，吵得我耳朵疼。”
“聚厝说话就相当于共生体中的每个单体一起开口，所以会有这样的重叠嗡鸣。”
张溪羽愕然：“居然还有这样的灵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林封笑笑，又道：“其实据说以前是没有聚厝存在的。厝单体由于灵气不足，智商有限，在竞争中常常处于弱势。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几只单体融合成了共生体，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大幅度增强。在优胜劣汰之下，聚厝就成为了这类生物的主流形态。”
“也就是说，是这个什么聚厝，把我们送到了这里……等等，它们还能够转移空间？”张溪羽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了自家老祖，正是以在难度极高的空间灵术方面颇有成就而闻名，但哪怕是他，当年也声称没法随意开启苍雍古境的通道。
“聚厝被称为‘空间夹缝中的蠕虫’，它们在开启空间通道方面比人族要有天赋。而且仅需要共生体中的一只掌握了这项技能，也就相当于是这个共生体具有了这项技能。”
“……这还真是霉星当头。”张溪羽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龇牙道，“聚厝是吧，还有那个死肥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他们揍到跪下来求饶！”
林封无比赞同，但眼下，如何从苍雍古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张溪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四下张望着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只听说苍雍古境极其危险，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怎样可以从里面逃到外面……”
她声音戛然而止，林封也神色一凛。
两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从脚底传来的震动。
放眼望去，只见地面上，无数石块一样的玩意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刺溜刺溜地朝着各个方向滚去，细碎密集的声响之下，场景颇为壮观。
张溪羽惊道：“这鬼地方的石头还成精了？！”
“谢龙血灵气浓郁，大概是熏陶得久了，便生出了一些灵智。”林封神色凝重地看向远处，“看这仗势可不妙，有东西要来了。”
张溪羽顺着石头精逃窜的相反方向看去，只见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开始出现粗细不一的裂缝，与此同时，她所感觉到的震动也越发剧烈。
有什么要从地底下出来了！
她的心头才闪过了这个念头，某处的的土层就终于受不住由下而上的冲击力量，隆起到一定高度后又轰然碎裂成了数块。
一个黑影从洞口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