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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求爱

姚鸢一夜没睡。

这一张纸,令她激动万分。

他乡遇故知自古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异世遇到穿越者,激动之情更不必多说。

除了激动,她还有个美好的期待:两个臭皮匠,不知道能不能顶个诸葛亮。万一两个人的头脑风暴一相融,找到了回现代的办法……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家阳台上的小沙发,眼底酸的想哭。

第二天文英捧着热水进来,拉开床帘,见她眼底一片乌青,吓了一跳。

姚鸢却嘿嘿一笑,两眼贼亮:“文英,你看这是谁的笔迹?”

文英接过那张纸,咦了一声,好奇道:“看着像文字,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我在小书房的书桌里找到的,你见过吗?”姚鸢期待地看着她,却见她茫然地摇摇头。

“小书房一直都是我打扫,但是书桌上的抽屉一直都是锁着的,我没有钥匙,从来没有打开过。姑娘是怎么开的?”说着往小书房瞥了一眼,仿佛是在担心姚鸢□□破坏了珍贵的书桌。

姚鸢心里一沉,揉了揉太阳**,“轻轻一拉开了,没上锁。”

文英不信,跑过去一看,那个精致的铜锁果然不见了!

“我去问问文雅。”

结果问遍了所有进过萧瑟殿的人,都不知道小书桌上的锁是怎么的丢的,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文英还跟姚鸢说,这把锁是胡太妃亲自上的,谁也没有钥匙。

可是胡太妃住过一晚后,再也没来过!

此事顿时成了云中山的疑案,文英通报给宋姑姑,宋姑姑亲自过来看了,又令人详细检查萧瑟殿是否丢了其他东西。

盘点了一天,整个萧瑟殿只少了那么一把锁,姚鸢郁闷极了。

宋姑姑不明所以,看她哀愁,劝道:“姑娘放心,我会加派人手在萧瑟殿周围巡逻,决不再给促狭鬼潜进来的机会。”

姚鸢叹口气,摇头道:“姑姑,我并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只是看这字写得好,想跟着学罢了。”

宋姑姑笑道:“你才说要找教书先生,原来是要学这些没用的鬼画符吗?那我可真不知道上哪儿

给你找。”

“实用的要学,好看的也要学。”姚鸢握住她的手:“拜托姑姑帮我都留意着。”

宋姑姑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还当真贪心。”

第二天姚鸢本想再翻翻小书房,看看有没有别的文字,却见宋姑姑一脸喜庆地来请她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刘川已在门外等着她。

姚鸢讪笑着上前:“怎么敢劳驾刘护卫,何况我也没什么家底,撑死一个包袱打能打包了,您还是请回吧。”

一点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总觉得王爷屡屡把他派来,有点垃圾分类,最后想统一处理的意思……

关键他嘴又毒又贱,总是传播负能量,不想听却堵不住。

刘川神色阴郁地将她盯着,半晌冷笑一声,突然一个箭步绕到她身后,提着衣领阔步走到马车前,二话不说塞进去。

姚鸢在马车里翻了个滚,脑袋撞到窗,痛得两眼冒金星。

刘川把马车门关了,上了锁,对看得目瞪口呆地宋姑姑道:“她的东西全扔了。”

车夫与他配合得极好,他的话音才落,四匹马儿启动了。

马车在云中山的鹅卵石小道上飞驰,里面的人被甩得七荤八素。

出了云中山,外面是一派开阔的青石板大街,却不知车夫是怎么玩的,马车依旧像在跳舞。

半个时辰的路程,将姚鸢折腾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车的时候浑身绵软,像叫人卸了骨头,刘川掐着她的胳膊,用力提着,像提一个破布娃娃。

凤尾巷人多热闹,邻里和行人投来八卦的目光,姚鸢宁可站定不动,也不让刘川提着她走。

刘川狞笑:“不怕在门口出丑,你待着。”

姚鸢认怂,乖乖跟他进了门。

所幸一进了门,刘川把她放开了。

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忙碌,不过眼看都是些收尾工作了。

姚鸢强打精神参观这个新家,从大门走到后门花了将近十五分钟,所以真不能说是小院。

不过院子里房间不多,除了进门有个会客厅和两个茶点房,后面只有一排两个起居室。剩下的便是杂役间和储物间,前后天井很宽敞,天井中造景占了很大的位置。

看得出来造景是原存在的,可是许多花草都是新栽的。

姚鸢在起居室的窗台下看到两丛蔷薇,不是纯白,是泛白的粉色。

想到这是王爷的心头好,她一时又心情激荡起来,赶紧跑进屋里面。

宋姑姑没有骗他。

一个简单大气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呈现在她眼前。

向阳的窗台前,摆着一张宽大的楠木桌,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桌子后面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搭着一条小毯。椅子再后,靠墙竖着一面五米多宽的书柜,柜子的每一个格子都已塞满了书籍。

书桌右面,靠墙放了一张宽约六十公分的卧榻,约莫是工作累了,临时休息用的。不过卧榻上还没有垫子,也没有枕头,只是一张光秃秃的木榻。

小书房往后,雕花的隔断里面,才是真正的起居室,迎面入目的首先便是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其次便是些许装饰品,此外只有一张床。

床不大,上面被褥枕头齐全,姚鸢格外注意了一下,只有一个枕头。

又不是同租室友,分房同居这回事,一个古代成年男人,真能干的上来吗?

姚鸢在这张床前咂摸了半天,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枕头出现在这张床上的景象……

“一张床也能让你看的**,啧啧。”门口突然传来刘川的声音,将姚鸢吓了一跳,紧接着感觉脸颊火热,一路烧到耳朵根。

刘川鄙夷地笑道:“别做梦了,你永远也爬不上这张床。”

姚鸢恼羞成怒道:“你能?”

刘川被她怼地一愣,暴躁地握了握拳头:“你这张嘴是欠打,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

姚鸢赶紧闭嘴,一溜烟从他身边跑了,去参观自己的房间。

王爷待她真好。

小了一半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合着薛公公这几日带人来收拾房子是只收拾了王爷的屋子?

当初说起凤尾巷的房子,她还感叹这人好风度,分个手分的这么大方,想着他虽未明说,这房子算不是送给她的,也是借给她了,哪里想到借这么一小间!

姚鸢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当即被奇硬无比的床板膈到了尾骨,疼得她吸溜着凉气跳了起来。

这一定不是给人睡的!

姚鸢又回到王爷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试了下他的床板,一坐上去便觉得松软有度,甚至略有弹性,舒服得不行不行的。

她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爬上这张床才行。

所以,王爷是在变相地……勾引自己去勾引他?

姚鸢对即将拉开帷幕的同居生活更期待了。

参观完角角落落,刘川问她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姚鸢憋着小心思,非常肯定地说都满意。

如此刘川的差事算办完了。

姚鸢巴不得他快点走,便笑嘻嘻将他看着,一言不发。

刘川的阴郁脸在她的笑容中渐渐缓和。她是很少对他笑的,但是她笑起来又很美很鲜活。

刘川觉得她像水莲,根在泥坑里,花开在水面上。

他无法将两者割裂,只要赏花必然想到泥坑里的根。

所以他对她的感觉,像书生上失足少女,一面喜欢,一面嫌弃。

最嫌弃的,是她不自量力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不告诉她王爷不再是个真正的男人,他要等着看她哭着发现,到时候,她一定会哭着寻觅下一个靠山。

院子里忙碌的工人总算做完了所有活计,刘川喝完最后一口茶,招呼大家一起撤。

眼见着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姚鸢送到门口,心里暗自欢喜。

刚要关门,刘川却又折了回来。

“忘了告诉你,王爷只是为了制造舆论才给自己布置了一间房,他来不来住,要看舆论和太后的反应。另外,这房子多年没人住,是因为多年前,王爷有个侍妾在这里上吊了,这些年一直闹鬼……”

他笑了笑,很真诚地:“祝你好运。”(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