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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求爱

去端侯府的路上,载仁皇帝刚刚解禁,但是重获自由并没有令他开怀,一路上他冷脸沉默,无论太后如何安抚,始终不肯搭话。

太后知道他的心结。

他觉得自己为了霁王爷关他禁闭,是胳膊肘往外拐,是母子离心的象征。

太后耐心地解释过,可是他这个年纪,是一根筋钻牛角尖,油盐不进,根本无法沟通。

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简单,以为只要母子连心,一道圣旨能剥夺霁王爷所拥有的一切,或者只要杀了霁王爷,朝中再没人敢反对他。

太后无奈,只盼着自己多撑几年,撑到他长大成人,看待问题更深更远,自然而然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没想到端侯府一行会立即改变他的态度。

在回宫的路上,载仁皇帝便坐立难安,半途叫停了行辕,钻进了太后的行辕。

他忧心忡忡地问:“母后,儿子听闻七皇叔新近养了个外室,他……他的病好了吗?”

太后早在姚鸢入住云中山时知道霁王爷从瀛洲带回来一个女人,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坏了这么多年,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当年朝臣之所以放弃了他,便是因为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一个注定无后的人,当然不能继承皇位。

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倾心辅佐皇帝,可谓鞠躬尽瘁,想来是想做个名留青史的重臣了。

太后自以为将他看得透彻,能够牢牢掌控他,所以不似皇帝那般焦躁。

此刻皇帝一问,太后心里却咯噔一声,她忽然有点害怕起来:如果霁王爷真的治好了身体,并且有了后嗣,多年前凌儿登基前的危机会不会重演?

凌儿登基已经八年了,可是皇权不稳,她娘家的几个兄弟也不争气,没能在朝中打下坚实的根基,倘若真到了那一步,她并无把握能再次翻云覆雨。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过,浑身上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内心冰凉,体表燥热。

她强忍着惊恐,故作平静地安慰皇帝:“吾儿不必忧心,你皇叔的病是不会好的。当年太医院的

林医正言之凿凿地跟母后保证过,便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了。”

小皇帝还是不放心,蹙眉道:“儿子听说,民间有一些大夫擅长偏方治病,这些偏方从未载入正规医书,却有神奇的功效,七皇叔此次南下轻装简随,会不会便是去见这样的大夫?”

太后怔了怔,忽然也觉得蹊跷起来。

霁王爷南下,当真是为了探望茹莨郡主吗?两人只是叔侄,感情有那么深吗?

载仁皇帝见她怔忡,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抓着她的手道:“母后,他的不臣之心已经显露出来了,咱们趁他还未做好万全准备,先下手为强吧!”

太后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呵斥道:“胡闹!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动了他,整个江山都要跟着巨震,焉知是他,还是你我母子二人会被淹没其中,再无翻身的可能?!”

载仁皇帝被她一席话震住,呆呆地望着她,眼里充满了畏惧。

太后不忍,将他抚到怀中,平复了半晌,安慰道:“吾儿不怕,这些还都是莫须有的猜测,母后这便着手调查他南下的行程和那个凤尾巷里的女人。母后跟你保证,无论他康复与否,都不会让任何人给他生下孩子。”

只要没有孩子,做一个忠臣良臣是他唯一的选择。

凤尾巷里,与鬼斗争了一整晚的姚鸢还不知道,她一个连早饭都不知道上哪儿找的穿越废柴,已经成功吸引了上位者的注意,更不知道大理寺监狱里的茹莨郡主,因为她暂且被太后遗忘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她瞪了一夜的眼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由于太过疲劳,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望着帐顶,她喃喃自语:“麻蛋,吊死鬼也没什么大本事,会制造噪音。从今晚上开始,姑娘塞着耳朵睡个好觉,再不管你哭天抢地了!”

刚给自己打完强心剂,忽听房间了一阵异响,她浑身一个哆嗦,用被子包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到帐子外头,猛然间看到一个白影朝自己飘来,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朝后歪了过去。

“怎么睡到现在还不起?”帐外传来霁王爷不满的声音。

姚鸢在自己心脏处揉了两把,奋力爬起来,又把头探出帐外,这回真真切切地看清了,白影确实是霁王爷本人。

仔细想来,当初她要求他不许来凤尾巷时,他并未答应……

此时他正蹙眉将她看着,一脸的嫌弃。

还有脸嫌弃?

姚鸢一肚子的委屈本已化作自强的动力,此刻见了他,莫名其妙地逆向转化了,而且还膨胀成了更大的委屈,“你这房子闹鬼!”

控诉完了,抱着双膝呜呜哭了起来。

王爷在旁看着,没由来的,弯了弯嘴角。

姚鸢哭了几声,发现没人理她,想到那个人肯定更加嫌弃了,心里堵得哭都哭不出来了,退回帐子里,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衫,利落地下了床,故作云淡风轻地说:“若为收尸,王爷随意派个人来是了,何苦亲自来,万一我死状极惨,岂不影响您一天的心情。”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好好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给你,你却这么不满意,是想跟本王回王府吗?”

姚鸢被他反呛,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敢。”

“哦,那还是想。”

“我不敢想。”呸,姚鸢咬咬舌头,重说:“是不敢在王爷面前耍心机。这房子本来闹鬼,不是因为不想住才说它闹鬼。”

“本王不信。”他的眼神分明在说:别狡辩了,你是想跟本王回府。

“不信,你住一晚试试!”姚鸢最怕被冤枉。

“好。”王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姚鸢心说,你个古人敢跟我拼胆真是自不量力,姑娘一个无神论者都快吓哭了,你等着打脸吧。

然则片刻后意识到不对了。

王爷方才是不是变相地给她设了个圈套,逼着她主动开口邀请他来同居?

智商被碾压的时刻果然是无比心塞,怪不得作为学霸和大神的自己,身边的好友总是很少……

当霁王爷和姚鸢的八卦正在端侯府被炒的沸沸扬扬时,这二人在这一方天地里清清静静。

霁王爷带来了几件家具,很快把姚鸢的闺房填满了。

姚鸢有点小失望,这意味着,她没有借口跟他住一间了。

但是同时她也有点小得意。

王爷说:“家具是如意斋定制的,做的精细,晚了几日。”

这满满的诚意,让被利用的人心情很舒爽。

安置好家具,王爷要带姚鸢出去吃饭。

姚鸢受宠若惊,然则低头看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裳,又摸了摸素面朝天的脸,自卑地不想出门。

王爷这才想起似得,指了指新安置的衣柜和梳妆台:“柜子里有衣裳,梳妆台里有胭脂。”

姚鸢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打开柜子的门,美服塞得满满当当。抽开梳妆台的抽屉,胭脂水粉眉黛首饰琳琅满目。

原来当个被包养的碧池居然这么幸福……

当年努力奋斗的自己,是如何瞧不上靠男人吃饭的女人来着……

王爷这种男人也真是……方才何必设套,直接领她过来看一圈,自然抱着他的大腿不让走,夜里还得挖空心思将他伺候得……

打住,王爷舍得花钱,未必舍得献身。

姚鸢明明饿的要死,偏还挤出时间洗了个头,挑了一身粉嫩粉嫩的裙衫换上,画了个千娇百媚地桃花妆,笑滋滋地跑到他面前转了个圈,不无得意地问:“怎样?”

王爷早已等得不耐,眉头微微蹙着,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想自找麻烦,违心道:“不错。”

姚鸢自穿越过来,一直灰头土脸,从未认真打扮过,此时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沉浸在巨大的自信中,自然而然地当真了,心里乐的发飘,不由上谝,捧着脸问他:“那你喜不喜欢我?”

王爷十分不适应她的直白。

十分!十分!

纵然智商情商各种商都能毫无压力地碾压她,脸皮厚这一点却永远也无法跟她比。

他不自在地敲了敲椅子扶手,闷声道:“其实你不太适合粉色。”

姚鸢脸上的笑容一凝,二话不说去换衣服。

王爷咬牙,手指快速地在椅子扶手上敲起来。

这一次姚鸢再出来,他主动说:“喜欢。”

“什么?”姚鸢换了衣衫,也顺便换了妆容,还换了首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样。

王爷面无表情道:“你。”

“我也喜欢你!”姚鸢灿烂地上前挽了他的胳膊,对他露出八颗闪亮的大白牙:“那我们去吃饭吧。”

王爷将她的手扒下:“端庄些。”

姚鸢撒娇道:“在我们那儿,一男一女出去吃饭,不挽胳膊得牵手,不然像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似得。王爷是觉得带我出去丢人吗?”

“这里不兴你那一套。”王爷不吃她这一套,撇了她自己往前走。

姚鸢没能蹬鼻子上脸,撅撅嘴表示不满。不过,王爷毕竟是王爷,一个高冷到连同居都要女人主动提起的人,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马车行了不久,姚鸢闻到了浓浓的香味。

她在云中山吃得好,一顿饭能花几十两银子,算是这时代的高规格了。可是古代食材有限,香料有限,高规格的套餐也比不上现代几十块钱的快餐。

然而此时闻到的香味,十分饱满,似乎融合了各种香料,夹杂着食材本身的味道,一下子勾起了味蕾最深处的记忆。

下了车,一栋红楼赫然矗立在眼前,红楼上挂满了灯笼,灯笼中半掩着牌匾:天香楼。

等菜的时候,姚鸢感慨万千地跟王爷说:“如果有一天王爷跟我去了我来的地方,我也能为王爷提供这些,市中心的房子,名牌服装,豪车,美食,到时,我欠你的,可以加倍还给你了。”

“你出身富贵人家?”王爷眼中含笑。

姚鸢笑:“不要小瞧我,我可不是啃老一族。我自己赚钱,足够养活你了!”

“本王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

“呵呵,等你去了,那可由不得你了!”姚鸢坏笑。(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