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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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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徐员外脑袋灵光,朝霁王爷建议道:“王爷不若下马,乘车而行?”指了指备好却被弃用的马车,一脸小心。

霁王爷思忖一二,从善如流地钻进了马车里。

喧嚣声果然小了许多。

过了片刻,徐员外抻进头来,笑道:“路开开了,不过还是拥挤,请王爷多担待。”

霁王爷点点头,“此地比邻水乡,民风却比塞北还剽悍,何故?”

徐员外嘴角一抽,他在瀛洲生长四十多年,确然不曾见过这般场景,连十多年前先帝南巡途径此地时也没这样。

如此只怪……

他抬头看向霁王爷,虽则只比他小上十来岁,却还是年轻公子摸样,眉眼鼻唇看不出哪一处与旁人不同,组合在一张脸上,却偏偏俊美无匹。

男人不以相貌论英雄,皮相太好有时候反倒是累赘,不过在霁王爷这儿,皮相再好,不过是为气度加分矣。

这气度才是令女人痴迷、男人嫉妒的真正原因吧。

瀛洲地方小,又不如江南繁华,常人哪有机会见到霁王爷这般人中之龙,是以,徐员外以为,一见之下,还想再见,是人性驱使,与民风不大相干。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裸的解释。

恭维虽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说真话,却让他难为情。奇也怪哉。于是呐呐无言,干笑而已。

霁王爷便当真以为此地民风剽悍了。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拖了两个时辰。

霁王爷原是走水路来的,一身疲惫,又在轿中晃了许久,精神不济。

知府等人,一路招架,亦是狼狈不堪。

徐员外精心准备的接风宴,草草收场。

精心准备的姑娘们,也只能在闺房中再熬一夜。

不过,徐府上下除了幼稚小娃,大概没有谁能睡得好。

尤其是揽芳苑的候选佳丽们。

“真的,真的,前厅的月儿姐姐看见霁王爷了,说他……”

“怎样?”十几双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可芯,看她粉面桃花的娇羞状,满心的忐忑都化作期待,一声声地催促她。

“他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男子。”可芯眼神柔得像水一般,她虽没有亲眼见到霁王爷,可在想象中,已然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夫君了。

诚然,便是被霁王爷看上了,也未必能跟他回王府,多半是露水情缘,可若是那样高高在上完美无缺的人,伺候他一回,人生也圆满了。

大家沉默一会儿,将这个‘奇’字好好参悟一把,仍不能领略霁王爷风采,便又细问:“相貌如何,声音如何,脾气如何?”

可芯自是不知,只道:“月儿姐姐说,霁王爷大约喜欢年纪大些的,因满厅的丫头,他只多看了媚儿姐姐两眼。”

听了这个消息,姑娘们面面相觑。

从来只知道男人贪鲜,却没听说还有喜欢年纪大的。

“许是媚儿姐姐穿的格外显眼些,你们知道,她总穿红色的衣裳。”

可芯点点头,却忽然发现,她们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不在。

“姚姐姐呢?”

“上午太太房里的姑苏唤她去问话,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芯小脸一白:“谁去太太跟前告状了?”

“哪还用咱们去告状,老爷一看见姚姐姐挪不开眼,我早说了,太太早晚会发现。”

“那……那姚姐姐还能回来吗?”

没人说话。

管家一直吓唬她们,凡是勾引老爷的,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太太院子的。

“天色已晚,吃过饭,本王送你回去。”

“不必……”姚鸢下意识地拒绝,倒不是她扭捏,只是一想到曾经大胆勾搭过他,甚至现在还贼心不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一干妻妾。

毕竟这是他家,万一再面对面碰上了,对方冲过来给她一个耳刮子,她是受着还是受着?

那正室打小三的场面,想想让人羞愤得耳根子发热。

碧池难当。

当初境况艰难,只求安身立命时,哪想这么多,只觉得能跟他回王府有吃有喝有住心满意足了,现在有了**的可能,本能地拾起尊严来了。

有尊严的碧池更难当。

王爷见她拒绝得这样干脆利落,神色间有些落寞,却也没多说,吩咐刘川将她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姚鸢一直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不言语,刘川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嗤笑。

姚鸢不解的看过去,他抱着臂膀好整以暇:“我倒小瞧了你,如今连他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姚鸢心里正乱,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刘川却不放过她,欺身过来,附在她耳边道:“在瀛洲时,你信誓旦旦死心塌地,大有不择手段赖上他的架势,你来路不明,他半推半将你带回帝都,想慢慢观察你,等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顺便借你分散一下太后的注意力,好让郡主能浑水摸鱼,躲过这一关,没想到一到帝都你翻脸,说走走言辞决绝不留后路,甚至方才见了他都嫌恶得浑身颤抖,他此时一定迷惑不已,你到底是抱有目的来的细作,还是单纯想利用他的野心家?亦或者当真迷恋过他?”

姚鸢心脏一抽,他当真是为了试她或者利用她,才将她带回帝都、给她安排住所?他方才那关切的眼神都是假的?

是在她决绝地离去之后,想要留住她继续利用,才故作姿态?

“若你是细作,不会没达到目的抽身。若你是野心家,那你利用他来到帝都,还得以在此安居,他对于你没了利用价值,一脚踢开也是正常。若你当真迷恋过他,他此时必定心碎至极。”

刘川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他既是为了利用我,为何还会心碎?”

刘川挑挑眉,笑容更深,声音也更低了:“因为他早丧失了吸引女人的资本,你的离去只能让他再次认清这个事实。”

姚鸢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大笑道:“胡说八道!我还是为他神魂颠倒!”

刘川笑容顿时一敛,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这么说,你葫芦里卖的是欲擒故纵的药。”

姚鸢心里发酸,扭过头去。

他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哪里给她耍心机的空间了?

刘川方才说的一番话未必是真,他好像只是为了套她的话。

姚鸢这么安慰自己,却半点也不能缓解内心的惆怅。

“别再陷下去了。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他的救赎。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只是缺少一个依靠。”

刘川第一次用这种平和的语气与她说话,说完便钻出了马车。

姚鸢在萧瑟殿窝了两天,认真考虑了她与霁王爷的关系。

不管他是以何种目的将她带来,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她都没有立场谴责。一开始是她单恋,以她当时的情况,能被利用,也是幸运。

徐员外被定为刺杀王爷的主谋,徐家想必很快没落了。徐太太都未必能保住性命,遑论徐家的小鱼小虾。若此时她还留在徐家,不知下场如何,哪有心思为感情苦恼?

所以,无论如何,王爷都是她的恩人,当初一时意气说出再不相见的话,着实够狼心狗肺。

但是,从此也只能将他当恩人。

她不怕受伤,却怕伤人。

想通了这些,便要斩断心中的情丝。情丝难断,好在还有时间这把利刃。倘若长久不见,自然而然也淡了。

想要不见,像上次那般被宋姑姑诓到王府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如此,当务之急,一定要学会认字。不认字是睁眼瞎,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坑等着她。

姚鸢当即出门去变卖了首饰,拿着到手的钱,去求宋姑姑举荐个好的教书先生。

那日去了王府之后,第二天杜侧妃便命人将祖母绿送到云中山来,不知道王爷是否干预了。

当时宋姑姑带着礼品来萧瑟殿道谢,姚鸢心绪杂乱,又恼她把自己诓去王府,佯称生病,没有见她。

宋姑姑以为她在杜侧妃跟前吃了亏,后来听门房说,是王府的马车将她送回来,便知道她定是见了王爷,有王爷在,谁能欺负得了她?

自从王爷受伤,王府一众女眷形同虚设,王爷这些年一直住在书房,这在帝都并不是秘密。

王府那些女人,表面上还是一如往常那般风光,可是无论去哪儿,一旦转身,总有无数流言蜚语跟着,杜侧妃不甘寂寞,常出门交际,更是丑闻缠身,王爷岂能不厌她?

一个给自己带绿帽的旧哪能比得过新欢?

想到王爷为了姚鸢训斥甚至羞辱杜侧妃的场景,宋姑姑心里无比畅快。

她虽利用了姚鸢,这几日想想,自己也给了她去王府露脸甚至耀武扬威的机会,并不亏欠她。

此时姚鸢来找她,她一如往常热情,听了她的来意,一口答应下来,又问:“姑娘何时开始学?”

姚鸢说越快越好,宋姑姑道:“昨日姑姑偶遇薛公公,听闻凤尾巷的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想来姑娘在云中山住不了几天了。不如等姑娘搬过去,安定下来,我再让先生过去。”

姚鸢想了想,云中山毕竟是幽居雅舍,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宋姑姑不想让闲杂人等来往,也是正常的,便答应下来。

姚鸢问宋姑姑,要给她多少中介费合适,宋姑姑抚掌笑道:“真要为了钱,你可使唤不动我。”

姚鸢便要送她一个礼物。

宋姑姑这回不客气了:“王爷疼你,想必送了你不少新鲜玩意儿,你且捡着自己玩腻的,别人却没见过的给我把玩几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