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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求爱

元帝遗诏的事情暂未走漏风声,帝都还是一派热闹平和,但是各州郡及江湖上已经风云暗涌。

被王爷藏在凤尾巷的姚鸢对这些一无所觉,这天她去云中山给另一位贵族太太画肖像,宋姑姑一如既往又给她讲了许多八卦,那位贵族太太知道的也不少,一开始说些无关痛痒的花边,后来连谁家公公与儿媳扒灰这种重口味的也不忌讳了,姚鸢只觉得耳朵要中毒,拿了辛苦费,便赶紧溜了。

到家时日头刚刚偏西,却不料王爷破天荒也在。

他坐在书桌前,桌上依旧摆了一摞摞的奏折,姚鸢进屋时,他不知已看了多久,正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声响,睁眼看了看她,复又闭上,看样子是当真累了。

“王爷这几日可是又没睡?”姚鸢走上前去,绕到他背后,伸手附上他额头两边的太阳**,轻轻揉起来。

王爷颇觉舒适,淡淡嗯了一声,似在鼓励她,然则揉了没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今日熏了什么香?”

这时代没有香水,女子喜欢将衣服送去熏香,穿着熏好的衣服举手抬袖间暗香浮动,确有十足韵味。但是姚鸢对香味敏感,至今还未找到喜欢的香料,极少让人熏衣。此刻王爷这样问,她倒想起宋姑姑和那贵妇身上浓浓的香气来,暗道莫非自己沾了些?

正要举起自己袖子闻一闻,手却被王爷握住,轻轻一拉,她重心不稳,顿时落在他怀里。王爷微微眯着眼在她脖颈间嗅了嗅,一本正经地说:“这味道淡淡的,甚是好闻。”

姚鸢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撑在他胸前,脸与他的脸之间只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彼此之间气息缠绕,分明有些暧昧不明,她眼角带着笑,故意又凑近了一些,轻声挑逗:“王爷明知道我没有熏香的习惯,这是变相夸我好闻,对不对?”

王爷睁开眼将她看着,虽然面上淡然,眼中却有深深笑意,“你再近些,让本王好好闻闻。”

“还不够近?”姚鸢笑着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了。

“不够。”王爷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恰似一支羽毛轻搔姚鸢的心肝。

她的自控力显然不及他,主动败下阵来,先一步亲了他。

唇齿相碰,王爷却早已做好了接纳她的准备,那双饱满如珠的唇在他的薄唇上稍作揉捻,便被他用巧劲撬开了贝齿,气息相通的刹那,姚鸢心神一荡,顿觉从前的恋都白谈了。

王爷用舌尖逗弄着她,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是跟着饵食盲目追寻的傻鱼又恼又羞,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他舍不得一口享用的美食倍感傲娇,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通了电的小马达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震颤……

王爷与她之间这个初吻当真是妙不可言。

许久之后,王爷将她推开一些,她还恋恋不舍,痴心追着那双发红的唇又凑过去。

王爷伸手将她挡住,啧一声,笑道:“贪得无厌。”

姚鸢叫他说的面红耳赤,埋首在他肩窝里撒娇:“哪有你这样勾引人在前,等人真上钩了又嫌人定力不够的。”

王爷抚着她的背道:“早知你定力不足,无需羞愧。”

姚鸢怒瞪他一眼,在他耳边柔柔吹了口气,贴着他的耳根绵绵说道:“那王爷是稳如泰山,还是早已**?”

感受到他呼吸一滞,姚鸢一双桃花眼里染了三分得意,七分陶醉,含情脉脉地将他看着。

王爷垂头抿了抿唇,拍拍她的肩膀:“本王今日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若再耽搁,今夜又不能睡了。”

姚鸢只是口头上流氓,并未当真打算白天把他给勾引**,见他眼圈发青,真真切切体会到心疼别人是什么滋味,乖乖从他身上下来,打算去厨房跟厨娘学学煲一盅养生汤。

许是她从前无赖惯了,这次一言不发乖巧地过分,倒让王爷误会了。以为她憋屈了,在她转身时,又拉回来,给了一个安慰吻。

这一次,姚鸢强忍着不舍,掐着点先把他推开了,傲娇道:“不要这么粘人!”

王爷微微一愣,看她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出了房门,神气得好似状元及第,摇摇头笑了。

这一日他果然又忙了个通宵,第二日姚鸢起身时,岸头那根蜡烛燃到底部,堪堪正要熄灭。

外面天光大亮,她过去将蜡烛熄了,破天荒问他:“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儿吗,王爷怎么这么忙?”

从前她自忖身份尴尬,不敢问他公事,怕加深他的怀疑,那般小心谨慎确实像个间谍。前几日彼此开诚布公,敞开心扉互通心意,知道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便试着放松,试着把他完全当人,虽然心防不能完全卸去,但也算有进展。

王爷喝了一口凉茶,淡淡道:“近来太后与本王正在为陛下选后,各地推荐的折子纷至沓来,因这其中牵扯皇帝大婚太后还政的问题,所以需由本王亲自回复。”

姚鸢倒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具体,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皇帝大婚自然是朝中大事,因为皇后对一个国家的意义,绝不仅是皇帝的妻这么单纯,她还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换句话说,谁举荐成功,将来是站稳了太子*党,往后前程似锦没跑。

但是以王爷的身份,揽这个挑肥拣瘦的活,合适吗?

皇帝本忌惮他,又怎么在枕边放一个他选出来的人?若是哪天他有不臣之心,联合皇后半夜勒死皇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再者,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太后当政多年后心甘情愿交出政*权的,朝臣上表逼迫太后还政,太后不表态,却让王爷回复,王爷若向着太后必然得罪群臣,若向着群臣,自然得罪太后!

如此一分析,处处难讨好,王爷还忙的昼夜不分,这又何必?

当然这话她不敢与王爷明说,也不便劝他放权给下属,让他们代笔,毕竟他做了多年摄政王,早有自己处事的习惯和态度。

姚鸢秉承现代人的恋观,不干涉对方的工作方式。

但看着王爷这么辛苦,她着实担心。那个古代人命短的印象始终深刻在脑子里,王爷又这么拼命,她真担心自己还没稀罕够他,他撑不住,忽然撒手人寰了。

于是蹲在他身边半是抱怨半是撒娇道:“有诗形容贵妃得宠,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与她相比,我这个新欢当得实在失败,王爷倒也觉得*苦短,只恨不够批完奏折!”

王爷抚着她的脸庞道:“上次你还说,天子有贤臣,可垂拱而治,本王不才正是那个为天子出力的贤臣,自是忙的无暇享用*。”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伸手将她拉起来,打横抱起,一边朝床边走,一边笑道:“不过本王着实累了,你且陪本王再睡一会儿,尝尝受宠的滋味。”

姚鸢以为他要做些什么,两颊绯红,埋头在他颈间,窃窃偷喜。

不料两人刚来到床边,便听门外有敲门声,王爷一脸柔情顿时敛去,冷声问:“何事?”

刘川的声音传来:“宫中急诏,太后宣王爷进宫!”

姚鸢很久不曾这样讨厌刘川了!

王爷稍作整理便奉召进宫了,姚鸢今日与宋姑姑约了去东城看戏,宋姑姑非说要好戏要上演,姚鸢自来了这里,还没听过戏,便一口答应了。

原想着若再与王爷缠绵一晌,大概要失约了,没想到王爷被太后叫走了。

姚鸢极力打扮了一番,仍难掩欲*求不满,心情落寞地出了门。

到了预定的地方,才发现哪有什么戏园子,不过是个酒肆。不过白日里酒肆人不多,姚鸢提着裙子上了三楼包厢,宋姑姑已然在那里等着了。

她点了一壶好酒,几碟干果,正磕着瓜子,招呼姚鸢:“再晚来一会儿便要错过了。”

姚鸢纳闷地走过去:“什么好戏?”

宋姑姑指了指对面,姚鸢探头望去,原来对面有个塔,不知是供奉什么的,下面挤满了人,“这塔的香火倒比寺庙还旺!”

宋姑姑白她一眼:“不过是个赏光塔,下面那些人都是看热闹的,他们看的热闹在塔顶呢!”

姚鸢咂舌,顺着她的手指望塔顶看去。

这塔约有五层楼那么高,离这酒肆虽只隔了一条街,然姚鸢是个轻度近视,这么远的距离,只能看清塔尖上站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穿一身绯衣,在晚春的风中,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美不胜收。

“这位是灵秀公主,泰康皇帝的幺女,咱当今陛下的小姑姑,她今年芳龄十七,年华正好,且论长相虽不算倾国倾城,倒也能艳压群芳,论才华,没法跟霁王府那几位侧妃相提并论,但也是小有名气,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俏佳人,此刻去却冒着大风,站在塔尖上,你可知她要做什么?”

“做什么?”姚鸢下意识地想,不会跟霁王爷有关吧?转念一想,不对,俩人是兄妹,这小公主肯定不是为他疯狂。

宋姑姑道:“还不是为了帝都最炙手可热的男人,也是你上次问的那位禁军统领。”

姚鸢记性很好,只问过一次,她一提,也很快想起来,不过那人既不是萧轼钦,她对旁人的八卦倒没什么兴趣。

宋姑姑看她兴致缺缺,以为没说到点子上,赶紧道:“灵秀公主三年前随圣驾在城郊打猎时遇险,被萧统领所救,从此便对他种了情根,自猎场回来便请太妃做主,将她赐婚给萧统领,那时她还小,太妃没有当真,只笑说先探探萧统领的口风,可是一探两年,萧统领始终不松口,灵秀公主便急了,又去求皇帝下旨赐婚。

皇上对萧统领颇为仰赖,便是为了亲姑姑也不肯委屈了他。萧统领一味拒绝,皇帝也没奈何。现在灵秀公主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说亲的络绎不绝,她却扬言非萧统领不嫁,吓走了不知多少媒婆。她母妃早年去世,太妃也不管不了她。

她为了逼婚,各种手段都用了,可萧统领愣是长了一副铁石心肠。也许是被逼急了,三日前,灵秀公主在云中山堵了萧统领,逼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萧统领直言不愿,她便下了狠心,逼他今日在京华塔相见,他若来,便娶她,他若不来,她便从塔尖跳下去。你知道我云中山素来是走消息最快的,这三天里,这个约定早在帝都传遍了!要么今儿怎么要你早来呢,晚一点怕你挤不进来,又怕萧统领把人领走了,或者灵秀当真跳下去了,没得好戏看了。”

“萧统领?”宋姑姑说了洋洋洒洒这么多个字,姚鸢却只抓住三个,“他姓甚名谁?”

“他叫……”宋姑姑刚要说,忽然激动地拍了下桌子:“你看,他来了!”